闻言脸色大变,赵哥惊惧的捏紧拳头不敢动了,颊边开始落汗。
姜铎再次靠紧他,伸腿抵靠他的脚面,手从肩握到胳膊再移到腰侧,迅速按压枪套卡榫把他的枪提出来,握着枪柄,据稳,拇指抠击锤开保险,枪口向下贴着裤缝掩藏起来,寒着脸小声威吓:
“让你的马仔从矿洞里退出来!”
喉头一动,深深的咽了口唾沫,赵哥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眼珠转了两下后心一横猛地一咬牙,往前冲了一步。
早料到他不会轻易就范的姜铎立即伸腿绊了一他脚,趁着他往前一踉跄即将砸倒在满地泥浆里时,俯身够手去捞他,想捂他的嘴,但来不及了。
就听见撕心裂肺的一声:“荣哥!”
剑拔弩张,矿洞前所有人迅速扶腰提枪,扳击锤,开保险,预备击发。
瓢泼大雨早就下完了,风被雨水压进泥塘,半山坡格外寂静。
赵哥惊天动地又惊惧无比的一嗓子,震得山涧间空荡荡的矿洞内外和场地上所有人,心内俱是惊骇不已警铃大作。
终究还是得硬杠!
姜铎拧紧眉毛反手持刀,迅速往前冲了出去,弯左腿低姿伸手一捞,就把将将跪倒在泥地里的赵哥一把带了起来,往自己身前一挡。
捞到人后上身前倾抵住他的背脊,左手一翻用刀锋压紧赵哥的脖颈,右手架在他肩膀上,持枪手贴着他的耳朵据平枪管,枪口平指前方几个马仔,再迅速后撤步,稳稳地拖带赵哥一步一步挪到矿山岩壁边沿靠外近陡坡的位置。
挟制住赵哥掩护自己,紧紧盯着矿洞口前方和场地上正举枪对准自己的马仔,迅速观察再在脑内过现场情况。
整个矿洞场地呈鱼肚一样的倾斜半弧状,是矿山小山坡削出来的一个扇面再整地清出来的平台,倚靠矿洞山壁向外延伸,大半个弧面环山,小半弧面边沿往下就是陡坡山崖,宽处近10米,窄处不过四米多。
右后侧窄处,是自己和老虎牙沿山体上部废弃山道走过来的入口;左前侧窄处,是摩托车一辆一辆奔进来的蒿草密林地,看不清前方的情况,五辆摩托车就交错停放在那里。
有五个人刚刚进过矿洞,出来了一个赵哥已经被自己制住了。
但是还有十多个!
两个穿警服的马仔装模作样的押解赵虎,边接近摩托车停放的位置边回身用枪指着尔扎都惹掩藏的场地边碎石堆
剩下三个和原先被自己抓住还被自己一通狂揍的五个马仔,停在了场地中间靠前的位置,正磨刀霍霍,就等着自己被打成马蜂窝后过来撕扒了自己。
还有两个警戒哨,一个位于矿洞口,一个位于摩托车与蒿草通道之间。
形势险峻,九死一生。
身前是数倍于自己且通通都有武器的马仔,身后是崖壁和陡坡,姜铎心底一凉心道完蛋,除非超人感应天降神兵,否则大概率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正惊骇又无措着,突然一声干哑沉闷甚至还带着点笑的:“小子,试试你的准头!”在脑内炸起。
紧接着,掩在碎石堆后头的老虎牙尔扎都惹突然探身一抬手,往前扔了一个着了火的东西。
闻声一愣抬手便打,姜铎不做他想,预估出火团抛物线落点和子弹弹道便无意识的扣动扳机。
巨大的枪响声震颤山谷,眼睁睁地看着抛壳窗冒白烟飞出弹壳,鼻尖前不过二十多公分的地方就是滚烫的枪管。
赵哥心惊肉跳,只拼命往后仰着脖子,动不得躲不得,再动就是往刀口上撞。
砰!的一声响起,才反应过来自己打中了那瓶治疗跌打损伤的气雾剂喷罐。同一时间,山涧间砰!砰!砰!连声不断,枪响密集得像是有人连发=机=关=枪,像是在放炮仗。
但子弹全部是向着尔扎都惹去的,因为他趁着空中短暂的爆炸震得众人一懵逼时,摸出一把刀一气儿冲向赵虎。奔行速度惊人,角度刁钻,接连几个纵步人已经闪到赵虎一侧,速度破风,快得身影模糊。
再看向赵虎和一左一右压着他的两个假警察。
闷沉沉的砰咚!一声,燃着火苗的罐体被子弹打穿气体泄漏,遇明火在空中燃爆解体,威力不大,但位置阴险。
老虎牙是照着一开始在场地上喊话的那名假警察脑袋扔过去的。
瞬间一团火直直的砸向执勤帽帽檐,脑袋也起了火冒了烟,那假警察却诡异的没脱帽子由着火烧脑门顶,只顾抠脸捂眼睛,头发烧了一会儿才被烫醒了似的猛地一脱一甩,抱着着火的脑袋滚在泥地水洼里大叫起来。
大概率是有东西把眼睛打瞎了,姜铎心忖。距离太远,看不见击中他的是锋利的铝片还是自己射击的子弹,心内愣怔了一会儿,迅速定神。
开枪吧!
全神贯注的瞄准准心缺口,高度紧绷的神经让持刀的左手也不自觉的越压越紧,刀锋陷进被挟持的赵哥脖颈间,越勒越紧,再勒就能直接抹断他的脖子了,赵哥脸色惨白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只得拼命仰头往后缩。
缅改五四式是掸邦小工厂的仿货,握惯了国内全钢结构又重又稳的五四枪身,再来握这个特别容易过劲儿飘。
果然,接下来“砰!”的一声打偏了,洞口警戒哨正向尔扎都惹开枪的马仔脚旁边,被击出一个冒烟小坑,却引来三支枪口转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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