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吴劲松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写着:“南城岁安街桥头223-1号,新世界台球冰室。”
张程勉也忍不住好奇站起来瞟了一眼,看见那个地址便脱口而出:“南城赌档?”
姜明远有点诧异的看向张程勉:“你查过这?”
“没有。”张程勉立刻回答,“是去年年底打击整治黄赌毒专项行动时,洪哥,还有治安的兄弟们清查聚众赌博进过那里,因为当晚抓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忙不过来,就抽了我过去帮他们行动组内勤录入信息,提交呈请报告什么的,当时我记得这里是叫桥头娱==乐-- 城,但地址确实同一个。而且我记得当时就已经把这查封了,怎么又开起来了?”
“就是同一家赌档。”老吴说:“换了个名头和挂名老板而已,去年12月底的严打整治黄赌毒专项行动中,这里被治安队研判为涉赌和黑恶势力高利贷放贷窝点,后来被治安队的组织人马清缴了一次,赌博机扣了好几台回来,人也抓着二三十个,但抽水的幕后老板消停了一阵又跑出来挣钱,也不奇怪。而且封停的时间刚好是在女尸案发生后没多久,一直到今年六月前后才又重新活动起来,当间这几个月咱们县那些小药头又刚好都说货紧,抬了点价,这时间点卡的刚刚好,这地方,确实可疑。”
姜明远低头想了想,那个留有丘木木指纹的毒品外包装袋是12月初被查获的,到2月份洪海出发前才移交给自己,等自己发现不对劲在去开展侦讯工作时,丘木木已经被投了大监,一是因为没有零贩人员的指认事实不清、证据不充分,二是因为上级机关和检、法部门都觉得丘木木一个一审死刑犯,再加上一条贩卖毒品罪,也不可能再多喂给他一颗花生米,倒查工作便就此搁置。
那为什么他要把所有的脏活都往宁远那边推……想到这,再想到林边疆、洪海的那场车祸,姜明远不寒而栗。
“老姜,你看是派几个人去守着还探进去看看?”
“必须得到里面探探底。”姜明远沉声道,又看向吴劲松:“但那种地方生面孔没人带着进不去,所以老吴,你得先把去年治安的卷宗借过来,我们几个认认脸,在这种赌档干活的,一般熟手居多,估计去年被逮住过的看场、换牌子的马仔也还能剩几个,再从去年处罚过的涉案人员当中找一个好拿捏的老赌鬼,给我们带带路。最重要的是,还得请你那边死死的盯着那几个小药头的动向,如果发现哪天他们准备再进赌档,我们才方便安排人进去,顺着摸清楚上家的情况,直接一锅端。”
“还有小张,我们现在在追查洪海临走前办理的几起零贩案件上家,待会儿我就把那些案卷交给你,你尽快熟悉一下,特别是要记牢那几个小药头的样貌。那几个小药头被讯问时都见过我,所以我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守着,潜入调查这活,只能辛苦你带上俩机灵点儿的进去看看,记住一定要把场子里干活的、有贩卖毒品嫌疑的,都先记下来,在看看能不能用设备偷拍两张照片出来,对了,我还得给治安和派出所打个招呼,别到时候又撞在一起打草惊蛇。”
张程勉一捏拳头激动的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姜明远连连点头,就差没给他一正身子一并腿敬礼说“保证完成任务!”了。
可冷静了一会,他又突然想起自己手头一大堆还没个说法的案子,又有点为难的一皱眉:“姜队……匿名举报电话那事?”
“那案子交给字祥武。”姜明远说:“火车站范围太大不好找,邮局那个点可是死死的摆在那,举报人投递信件的时间也很规律,我让字祥武带人去附近埋伏上几天,总能逮着他。”
入夜,姜明远难得10点以前就回到了家,正洗漱完毕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不一会,姜铎和林逆涛下了自习推门进来,看见老姜居然靠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翘着脚喝茶看电视,两人都愣了一愣。
姜铎边换拖鞋边进屋打招呼,
“哎!老爸今天回来挺早啊?我妈呢?”
姜明远回头看了他俩一眼,“你妈先睡了,你俩怎么回来这么晚?”
可能是侦查讯问搞多了,普普通通一句话从姜明远嘴里冒出来也自带三分探究三分审问三分不怒自威。
也可能是悄摸干了坏事心里正有鬼,姜铎和林逆涛两个立马煞白着脸色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半晌,姜铎才干笑两声。
“……这不才下晚自习嘛。”
姜明远也没多想的嘱咐他俩:
“你们下自习10点半,从学校走回来最多10分钟,可现在都11点多了啊,这大半夜的你俩可不能在外面瞎晃荡,小心被人劫了道。”
“呵呵……知道了。”
姜铎边答边在心底长舒一口气,心下腹诽着果然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玩早恋实在太他妈刺激了,天天都活得跟敌特谍战片似的,战战兢兢。而且他俩确实也没怎么瞎晃荡,只不过放了学终于逮着机会可以躲在街角偷偷牵个手抱着腻歪一会,所以回家的步子才一拖再拖变得十分慢。
正想着,姜铎又听见老姜问:
“哎,你俩肚子饿不饿?”
“饿死了都。”姜铎苦着脸说,“家里有啥吃的吗?”
“剩饭、凉菜、光馒头,我给你热你要吃啥?”
“……额,不吃。”姜铎撇撇嘴,又立马谄笑着看向林逆涛,:“小涛你给我煮碗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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