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吗?”袁少钧戏谑着打断,“不好意思,二少我早就过了听童话故事的年纪了。”
“……”卫澜噎了一下,瞬间涨红了脸,尴尬了数秒后又努力调整情绪,流露出哀伤无助的表情,“二少,我以前是做过不对的事,跟了光耀传媒的李昌耀,可我是有苦衷的!我在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又体弱多病,治病吃药需要很多钱,否则就只能躺在家里等死。我当时实在没办法,为了二十万块钱的签约费才不得不签了光耀。可李昌耀他不是人,他是个畜牲!他不单骗了我,还像个变态一样折磨我,□□我,完全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玩物!”
这段经历基本上属实,卫澜说得情真意切,满脸痛楚,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动容。
袁少钧抱着胳膊,没什么表情地说:“我对李昌耀是什么人没兴趣了解,也不喜欢听苦情戏。人生的道路怎么走都是自己选择的,走成什么样也只能自己负责。”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你还有十五秒钟。”
卫澜心里顿时有点慌,咬了下嘴唇后,孤注一掷地拉开风衣,露出里面一|丝|不|挂的身体,接着双腿一曲,跪在袁少钧面前,抬头望着他,柔媚哀婉地乞求:“二少,请你怜惜我,哪怕一次也好……”
说着伸出手,要来掀袁少钧的浴袍衣摆。
眼下的场景跟袁少钧第一次遇到萧骄时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二者之间的差距足有一条银河那么宽。
袁少钧忍无可忍,刚想一巴掌挥过去,卧室里传来迷迷糊糊软软糯糯的声音,“哥哥,你在和谁说话吗?”
“没有,我在看电视。”袁少钧立即应道,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宝乖,你好好睡着,哥哥马上就进去陪你。”
里面的人乖乖答应了,“哦……”
卫澜原本泛着桃红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震惊又嫉妒,死死地盯着卧室的门。
他来之前有过猜测,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可是凭什么?!萧骄那个蠢货哪里比他强了!凭什么他这么好命,一出道就遇到袁少钧,被天麒砸下重金力捧,半年下来就红透半边天?
更可恨的是,袁少钧还对那个蠢货这么好,听那语气就像对待什么心肝宝贝似的。一样都是爬床的,凭什么萧骄就能被人宠被人爱,自己却只能像条狗一样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动辙还要遭受不堪的□□?
不公平!老天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
确认萧骄不会起床出来后,袁少钧转过身来,又恢复了冷淡加嘲讽的表情,朝门外一指,沉声道:“你可以走了,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出去以后更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二少不怜惜你,我不会比李昌耀更仁慈。”
卫澜打了一记寒战,僵硬地站起来,浑身颤抖着合上风衣,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袁少钧随即在走廊上打了个电话,把保镖重新召来,一部分人守在顶层,另一部分派去盯着卫澜,免得此人发起疯来做出什么更败人胃口的事。
吩咐完后,他回到房间,再次把床上一无所觉睡得香甜的宝贝疙瘩密密实实地扣进自己怀里,这才踏踏实实地睡了。
……
翌日清早,萧骄在袁少钧怀中醒来,袁少钧亲亲他睡得粉扑扑的脸蛋,不舍地说:“宝宝,哥哥等下要回云城了,过几天再来看你。认真拍戏是好事,但是不许太拼了,要是下次来发现你瘦了一斤,我就要惩罚你了,到时候就算你哭鼻子求我也没用,知道吗。”
“知道了。”萧骄发现自己莫名有点期待袁少钧会如何惩罚自己,脸上不禁又红了一层,忍着羞意在他泛着青色胡茬的下巴上回亲了一口。
把人打理穿戴妥当后,袁少钧叫小赵进来低调而隐秘地接走萧骄,到下一层的一间商务客房里呆了一会儿之后和剧组其他人会合,自己则光明正大地离开山庄,返回云城。
等所有人都回到沙溪镇的片场,准备按计划开始今天的拍摄时,副导演发现少了一个人,便扯着嗓子大声问:“卫澜呢,去哪里了?不会还在山庄睡懒觉吧,等下有他的戏!”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
万庆一脸烦躁地过来说:“不用喊了,他已经退出剧组了,韩子铭的角色要重新找人演。”
所有人都很意外,萧骄也挺纳闷,昨天卫澜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在四海山庄吃晚饭前他还让一名助理买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给他,当时卫澜还客气地跟他道了谢,说以后拍戏可能还用得着,没想到过了一夜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副导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会吧,好端端的怎么就退出了?昨晚吃饭的时候他还跟我敬过酒,让我多关照他一下呢!”
“谁知道呢,人家不高兴演就不演了呗,反正背后有人撑腰。”万庆臭着脸道,“你赶紧找个替补演员来,光耀传媒的人就算了,以后有多远离多远。对了,我看不如借借袁二少的东风,跟天麒那边联系一下,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万庆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昨天卫澜还一副勤勉乖巧的样子,晚餐时跟他也敬过酒,结果到半夜凌晨一点了,他正跟周公下棋时,被他一个电话吵醒,声音就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干涩难听,说他不能继续演韩子铭的角色了,让剧组另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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