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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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州地处东南沿海,风景秀丽,天气适宜,当地很多景观在全国各地都有名气。
不管走到哪里,只要提到鸳州,人们都忍不住想起“鸳州七景”,可谓赫赫有名。每年的旅游季,也总有五湖四海的游客,宁愿奔赴千里,赶到鸳州赏玩。
刚下航班,踩在鸳州的土地上,亭邈还没来得及欣赏,就被傅英拉住手,问他:“你说了什么?”
亭邈喜滋滋地眯了眯眼睛,回想昨天的采访,故意卖关子:“到时候播出来,傅老师不就知道了嘛。”
傅英面色稍肃:“现在说。”
亭邈抬抬下巴:“不要,趁着八点才直播,我们先到处走走呀。”他呲溜到傅英的轮椅后面,让助理秦里和花新玉先将行李拿到节目组订的酒店里,便带着傅老师,悠闲地在鸳州综艺录制点游玩起来。
刚过七点,天已经有些亮了。
来到录制点,几乎没有游客。最近并不是旅游季,大都在上班学习,能到处旅游的游客少得可怜。但他知道,等到八点的时候,当地的市民就要外出遛弯了,那时候人才多呢。
综艺选定的开场录制点在鸳州著名的七景之一,凤凰禅寺。
“我听说这里许愿超灵验的,傅老师,一会儿我们去求签好不好?”
傅英看了眼宏伟浩大的寺院,颔首:“好。”
清晨雾绕,这座藏在枫叶林里的寺庙,显得格外肃穆,让人不敢轻视。寺庙从中门朝内望去,一座古朴恢弘的钟正矗立着,仿佛是这座寺庙的魂。
六点很多店铺还没有营业,但已经有挑担的老人家,坐在路边,开始摆卖货物。
亭邈看中了两只毛绒头套,找摆摊的老人家买了。
头套制作得栩栩如生,老虎和狐狸,一个凶猛,一个狡黠。
七点半时,亭邈和傅英接到导演组的通知,说直播即将开始,让他们到安排好的地方藏好。这是综艺策划上写好的开播流程,两人都熟悉,便藏在了寺庙旁边小门的后面。
亭邈拿起狐狸头套往自己脑袋上戴好,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傅老师,可爱不?”
狐狸趋向Q版,眼睛很圆很大,毛色也红红的很漂亮。
傅英顿了顿,眼眸黑漆漆:“看不到你。”
“看不到?”亭邈以为他离自己远所以看不见,扶着头套颤颤巍巍走到傅英面前,和他的距离不足几厘米。
“傅老师,你现在看到了吗?”头套虽然可爱,但是手工做的,也有缺点,比如戴上后眼睛的位置不是很匹配。狐狸的眼睛洞洞刚好对在亭邈的额头,也看不出来现在和傅英的距离是多远。
亭邈笨呆呆地扶着“脑袋”走,突然膝盖撞到傅英的轮椅,他才停。
伸了伸脖子,将大脑袋送到傅英的眼前给他看。
傅英没有说话。
他和狐狸Q萌眼睛,大眼瞪起小眼来。
亭邈半晌没有听到声音,怔了怔,再问:“傅老师,可以了吗?”
话落的一瞬间,傅英用力握住他的手。
亭邈猛然一讶。
傅英忽然说:“不看它,看你。”
黄黄的落叶飘下来,落在傅英的膝盖上。他另一只手扫开落叶时,一声软软的轻笑从狐狸头套里钻出来,傅英耳朵悄悄红了。
他不是急色的人,但现在看着亭邈,怎么都看不够。
好像过去压抑二十七年的情感,全部浇灌在了他的身上。
看也看不够,碰也碰不够。
甚至连只莫名其妙的狐狸头套,都忍不住吃醋。
傅英感觉自己着魔了。
着魔让他越来越强势偏执,这种胡闹也自私的行为根本无法控制。他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也凌乱,扣着亭邈手腕的手蓦地发紧,猛地将他拉进怀里,跨坐在他腿上。
姿势很暧昧,亭邈和傅英面对面,只是脑袋上的头套有些大,两人中间也因为头套,有了距离。
傅英表情不悦,伸手将他的头套取下来,随意放在地上。
头套取下后,亭邈的头发胡乱糟糟的,傅英见状,绷着脸,帮他揉了揉几根炸毛的发丝。
动作很生疏,但亭邈享受他的霸道,乖乖坐在他腿上。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傅老师,现在看清楚我了吗?”亭邈捧着脸,俯身凑到傅英的眼前。
距离太近,扑闪扑闪的睫毛傅英都能数清楚。
傅英摸摸他的耳朵:“看清了。”
突然,两人同时听到外面传来主持人余鹤和观众说话的声音。
亭邈惊悚,才意识到现在已经八点了,慌不迭地从傅英的腿上下来。
他感觉腿还有些软,不小心撞到后面的门,扶着门边方稳住身体。他拍拍胸脯,眼睛泛起湿润,羞得瞥了眼傅英:“还好没有被发现。”
傅英因为他的话呼吸滞住:“你不想被观众看到?”
“也不是……”亭邈停顿,眼睛微微打转,抱着狐狸头套挨近傅英,试探地问道:“被看到的话,就是官宣咯,可……傅老师,你想和我官宣吗?”
刚说完,亭邈眼皮不知觉地颤了颤,心脏揣着的小兔子毛躁地跳,有点紧张。
他嗓子眼因为紧张干干的,舔舔嘴唇,很想知道傅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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