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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怎么好像很信任盛珣,说起“不会”时充满笃定。
    盛珣疑惑。
    邹鹤看起来也相当莫名。
    “你凭……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会?”邹鹤视角的盛珣大概还是有点像个反派。
    他本来的用词是凭什么,第一个音都发了出去,惊觉这么说好像在咬定盛珣他肯定会,怕又冒犯到人,遂急忙改了个更温和的问法。
    青年安抚地按了一下邹鹤的肩。
    他看向盛珣,目光竟显得格外诚挚。
    “因为他是我一直在找的人。”青年说。
    他情绪里细微的激动让这句话显得分外有歧义。
    邹先生为此又踢了他一脚。
    青年却像陷在某种情绪里。
    他就好像在见一个时隔多年,终于得以重逢的故人。
    在好不容易能与对方好好的,正式的打个招呼时,周边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便都暂时远去了。
    青年没在意邹鹤那一脚,甚至可能压根没感觉到。
    他恍然未觉的朝盛珣走近一步,深吸一口气,那股大大咧咧的劲忽然从他身上褪去了,他终于又说:“一别经年,动如参商。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如今我们也早不是访旧半为鬼,是访旧恐怕全为鬼了……但至少还是又见面了,少帅。”
    “我愧对当年授命,但很高兴找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鸽子精,是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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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杜甫《赠卫八处士》
    第49章 槐合
    “我愧对当年授命,但很高兴找到你。”
    青年有着清风朗月的气质,刚开口说话时却又有些直眉楞眼的憨。
    而及至他向盛珣说出这番话,他脊背笔挺,语气和神情一样感慨万千,在提及自己有愧时,还微微偏转视线,朝着盛珣低垂下眉眼。
    就仿佛眼前的年轻人会给他一个跨越时空的训斥。
    可当然没有。
    对方甚至连他是谁都不认识。
    “你认识我?”
    盛珣第一反应是认为对方或许认错人了。
    “少帅”是曾出现在小秋梦里的称呼,可小秋至今将梦境内容记的零散不全,这个带有特殊指向的名词与梦中出现的那另外两名路人,都属于仍未被记起的部分,尚且被小秋忘了干净。
    盛珣并不清楚这部分内容,不知道在小秋的梦里,他也曾被人这样称呼过。
    他在现实中听见它,只觉得这个名词仿佛离一个现代人太遥远,非常不真切。
    他有过直接告诉青年“你可能认错人了”的想法,但目光相接,来自长衫青年的情绪是如此外露又热枕,对方姿态郑重到令人几乎无法质疑他的话。
    盛珣那句直言便没说出去,它在舌尖仅转了一圈,最后变成了更加委婉的询问。
    而青年笃定地回答:“我都已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又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来确定,我不可能不认识你。一定是你。”
    整场委托事件发展至此,走向就变得神展开。
    一份被褚家用于试探盛珣的委托,中间先是委托人暴露出异常,从疑似被鬼附身转为与鬼勾连合作。
    继而又转变成,勾连了委托人的鬼怪自称是被委托方的旧识,这份委托只是个幌子,根本不存在谁与谁对立,谁与谁是需要祛除镇压的关系。
    对方大费一场周章,目的只是为了在不惊动他人的前提下见被委托方一面,这一面至关重要。
    虚实真假简直一时半会捋不明白。
    “就像你在装饰墙前才彻底确定邹鹤有问题,并确定这个屋子里还有一名对象存在一样。”
    长衫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和盛珣以及邹鹤便没在装饰墙旁继续傻站,他们重新返回客厅,终于像一组正常宾主那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自我介绍叫槐合的青年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熟练的把长衫的袖口挽起,取过厚实茶盘上的紫砂小壶与葫芦滤器,为盛珣和邹鹤各倒了一杯茶。
    “我必须得绕这个圈子,拜托邹鹤和我一起演一出戏。”槐合在倒好两杯茶后继续说,“我也是得见你一面,才能确定你是不是我在找的人。”
    “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盛珣伸手接过了那杯茶水,但只在唇边一碰。
    槐合也不在意盛珣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心,正相反,他好像看见盛珣谨慎的模样,还很有几分高兴,先小声念叨了两句:“真是一模一样。”
    话音里带着进一步找到共同点的欣慰。
    然后才说:“他跟在你身边,对么?”
    盛珣稳稳拿着茶杯的手便一顿。
    他抬眼看向槐合。
    那审视的视线本来直冲着鬼怪去,邹鹤在一旁只是旁观。
    邹先生却都不由自主往反方向仰了一下,怀疑自己体验到了现实版的“有杀气”。
    “我真的和你们是一边的!”
    槐合当即就把手上的茶壶给放下了,他急忙说:“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行踪,不用刻意都能做到!因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灵识本来就是靠他的力量养着的,所以即便后来因故分散,只要距离不是跨越十万八千里的远,我都能够大致感觉到他在哪里,再稍微进一步打探下,就知道他正跟在什么人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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