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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曾经残忍终结了她对于未来一切期许的人,在她的力量下屁滚尿流,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哐哐磕头。
    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邪祟在幽暗中发笑,把恶人最后一丝生气也掠夺殆尽,并小心确保在那之前,她让这个人吃到了足够多的苦头。
    “……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别人。”陶盈似乎就想要去看一眼老罗,她这会神智难得清醒,也能分辨出屋内的几人里,哪一个身上留着自己下的印。
    她确实将脸朝老罗那侧转了转,却又在发现老罗正看着她的刹那将头偏开,难以承受那目光似的捂住了脸。
    “对不起,对不起。”陶盈捂着脸道歉,“我以为我找完了那个人的麻烦,再之后一切就都能结束了。但是不行,它偏偏不行,那种吞噬生气的感觉太好了,它让我觉得……让我觉得我好像又活过来了一样。”
    本就是因枉死而生出怨憎的鬼,一旦体会到了“仿若新生”的感受,就会不由自主的拼命想要抓住。
    陶盈也不能逃脱,她败给了怨鬼对于生气的渴求,并且随着她对于“活”的渴望越来越深,她人性与理性的一面在邪祟的本能下节节败退,
    ——及至那天晚上一头撞上盛珣。
    当陶盈说起自己的时候,盛珣、老罗以及褚室都在认真倾听,唯有盛珣身边的那位又兴致缺缺,他专心致志盯盛珣的侧脸,好像在数盛珣比一般人更密的睫毛。
    听到陶盈说起盛珣,他才扫来一瞥。
    陶盈那天因撞上盛珣的金光而受到重创,她在愤怒和痛苦之余,还惊讶的发觉,好像因为金光是直接剿灭了邪祟的力量,将她怨气的凝结产物直接打散,所以与此同时,属于“陶盈”的意识在怨气被削弱后就也稍稍冒出了头,她又找回了一些运用人性去思考的能力。
    拼着那好不容易从怨憎中挣扎出头的思考能力,她就才放弃了去追逐那带着印的目标,直奔向盛珣。
    盛珣的大胆猜测没有错,她的确就是来寻求一个结束的。
    “请把我完全打散吧。”陶盈认真的恳求盛珣道,“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去害人,也不用在这种状态中挣扎了。”
    盛珣着看她,脑中浮现出的是对方的那份选手资料,他已经靠着这些拼凑的信息又重新记起那张一寸彩照上的陶盈,对于这样的请求,便一时接不上话。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盛珣在片刻之后才轻声询问。
    陶盈就一愣。
    褚室之前说过,想要度灵,需要化解对方心结,了却对方心愿。
    陶盈既然已经恢复到能大致与人沟通,她不再是完全丧失理智,毫无道理可讲的邪祟。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便没有谁愿意直接打散这样的一个姑娘。
    她是后天的邪祟,也曾是一个无辜的受害人。
    这个夜晚既漫长又短暂,当陶盈还在苦苦思索她有什么是称得上“心愿”的事时,天不知不觉就已经泛了白。
    而屋里唯三的三个活人一宿没睡,精神却意外的振奋。
    “想出去转一转吗?”盛珣打开窗户,让清晨凉沁的风吹进室内,他在随意倚靠上窗框时这样提了意见。
    在陶盈的字典里,就已经很久没有过“转一转”这个概念了。
    她知道自己正在受到好心帮助,有点踯躅地点头,又怕自己一旦离盛珣太远或者没了屏障,就会压制不住邪祟的凶性。
    盛珣转朝向又沉默了有一阵的另一名鬼怪——对方就真的像个背后灵。他之前在客厅,对方跟着他呆在客厅,这会他走到阳台开窗,一扭头,就能看见对方还是矗在他身边,并且连两人间的距离都保持得跟之前一样。
    盛珣邀请对方:“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出门吗?”
    这个邀请出口时盛珣心里是不确定的,他还记得对方早前对自己说,他今天回来的比平常晚一点。
    这句话不仅熟稔到近乎亲昵,还隐约透露出对方似乎是一直呆在家里,不会轻易走出房子的信息。
    然而习惯沉默的鬼怪静静看了他一眼,却也点了头。
    “可以。”对方用非常平淡的口吻说,“只是出门的话,今天家里会来不及打理,可能会没有平时看起来干净,你不要介意。”
    “……”
    盛珣顿住了。
    顶着老罗和褚室不可置信的目光,他从窗框上直起身体,觉得自己比他们都更不可置信。
    “……你从我搬过来后,就一直在帮我打理家里?”盛珣尽量控制了话音里的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忽然被通知文名里不能带鬼,一边猫猫头震惊一边疯狂挠头想新的文名。
    我们暂时改成《我那个特别凉的媳妇》,简称“凉媳”(是的这是个谐音梗冷笑话)
    第13章 活动室
    阳台的门是落地玻璃门,盛珣之前倚靠在窗框上说话,习惯跟着他的鬼怪在不走动的时候,肢体上的僵硬感似乎就能被掩盖掉几分,对方是正以一个相对寻常的姿势微微靠着玻璃门,一眼望上去,几乎能在鬼怪的身上找到属于人的生活气和随意。
    听了盛珣极力压制震惊的询问,年轻的鬼怪微抬起眼。
    他神色也还是淡淡,好像这就是他惯常示人的表情,从他生前就是如此。
    但盛珣居然从这一眼中看出来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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