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术沉吟了一阵,说道:教主,司徒前辈,余长宁就交由我和杨门主看管如何?
秦清也知道自己对余长宁狠不下心来,同意点头道:好,赞同,不知司徒前辈以为如何?
老朽没有意见。司徒骜冷哼一声,转身又坐回了那个蒲团之上,闭目练功。
秦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望着余长宁柔声道:来,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说罢,竟亲自寻来一个蒲团,让余长宁落座。
嘿嘿,还是清姐姐对我好。余长宁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从容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秦清又替余长宁寻来水和馒头,让他吃下饱餐果腹。
眼见秦清这般亲力亲为,林术和杨明达对视了一眼,都看见对方面上有着隐隐忧虑之色。
待到水足饭饱之后,余长宁不解地问道:清姐姐,那****率军前来攻打魔教,却一直未能发现你的踪影,不知你藏到何处去了?
秦清轻轻叹息道:师傅临终之前将教主之位传给了我,并让我带领两位门主杀出重围,然而不料官军楼船包围得实在太过严密,根本无法冲杀出去,无奈之下,我们只得藏身在楼船货仓之中,跟随你们一道前来了新罗。
余长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摇头苦笑道:枉我自认为聪明了得,却没有想到此点,真是太失败了。
秦清美目一闪,淡淡问道:若是你事先知道我藏于船上,你又如何?难道准备将我这个魔女擒获处死么?
余长宁悠然笑道:清姐姐乃是我的红颜知己,本驸马岂会这般辣手摧花?若是能将你抓住,那一定义无反顾地将你收入房中,你看如何啊?
话音落点,秦清原本有些苍白的俏脸陡然升起一片好看的红晕,而一直倾听他们谈话的林术和杨明达立即对余长宁怒目相向,显然气愤他竟敢出言**魔教教主。
秦清似嗔似怨地盯了余长宁一眼,突然又正容说道:师傅将圣教大业交到秦清手上,秦清自当义无反顾重振圣教,听闻余驸马曾在涂贵手上得到一块残壁,如果你能将之交出,秦清以性命担保,一定不会为难你。
教主hellip;hellip;林术急声一句,显然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余长宁。
林门主稍安勿躁,本教主自有分寸!秦清摇了摇手,望向余长宁的目光充满了坚定之色,问道:余驸马以为如何?
余长宁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淡淡道:那块残壁远在长安,现在也是无法给你们,请恕余长宁有心无力啊!
秦清道:无妨,我们一道前去长安取便是,不过余驸马须得答应秦清,在路途上一定不要耍什么花样,否者秦清会很难做的。
余长宁眼珠一转,笑道:好吧,那就听秦教主之言,放心,我一定不会逃跑的。
听他此话,秦清微笑颔首,俏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只有司徒骜极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翌日一早,一辆四面垂着厚厚黑纱的马车从破庙前出发了。
由于百济所有通往大唐的港口都被唐新联军封锁,秦清思忖了一番,还是决定走陆路为妥,大致的路线便是北上高句丽后抵达辽东,然后再进入河北道南下,尽管道路漫长,然而比起风险莫测的大海,这依旧是最佳的选择。
一路行来,林术、杨明达两人坐在车辕上驾驶车辆,而余长宁、秦清、司徒骜三人则坐在车厢内。
余长宁天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总会找一些俏皮话儿逗得秦清骂也不是笑也不是,深感无可奈何,偶尔余长宁还会说几个荤段子,让秦教主俏脸浮现出比晚霞还艳丽的红晕,也让当了电灯泡的司徒骜暗地里气恼不已。
终于有一天,余长宁说了一个无比荤黄的笑话后,司徒骜再也忍受不住了,冷哼一声拂袖去了车厢外面,再也没有进来,于是乎,宽阔的车厢就只剩下了余长宁和秦清两人。
尽管余长宁装作既来之则安之的姿态,对于魔教一系列的要求都非常配合,然而在心里面,他依旧感觉到有些焦急。
按照常理推测,杜禹英等人应该发现他突然消失之事,也应该派出骑兵四处找寻,在重要的关隘港口设下严密的盘查,然而不知为何直到现在,依旧没有发觉唐军有所行动,难道她们还浑然未觉?
暗暗盘算了一番,余长宁有心拖延时间,总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滞缓行程,终于一天清晨,余长宁听到马车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像是有大队骑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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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长河孤舟
秦清手搭凉棚张望了一番,的确没有看见过河的船只,一双好看的秀眉也是蹙了起来。
若是在大唐境内的话,凡是这般宽阔的长河,码头前都有许多大船小船载客过河,大船专载有马车牛车的商人旅客,而小船则可载没有重物的客人,没想到这高句丽竟清贫如斯,连一艘小船也没有。
然而几人不知道的是,因为唐军对高句丽征伐凶猛,高句丽朝廷已经将所有船只征调运粮去了,若想渡过水,则需要多绕行百余里,从平壤东北面的一座石桥过河。
眼见他们被河水阻断了行路,余长宁不由暗暗欢喜,只盼就滞留在这里为好,他相信依照苏紫若的聪明,一定会仔细地找寻自己,说不定还会机缘巧合将自己拯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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