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余长宁竟然也在宾满楼内,而且还与陈若瑶说笑正欢,见自己到来,两人都是露出了欣喜的笑意。
余郎,陈姐姐hellip;hellip;房玉珠轻轻地唤了一句,脸上羞涩愈浓。
陈若瑶上前挽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调侃道:玉珠的鼻子莫非比狗还灵光,竟嗅到了余郎在我这里?
呀,竟敢嘲笑我,看我不挠你痒痒。房玉珠故作嗔怒,双手伸至陈若瑶腋下,惹得后者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见两女见面打闹倍显美人姿态,余长宁不由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好,就由相公来当一下评判,看看你们谁能厉害。
眼见余长宁如此得意洋洋的模样,两女立即同仇敌忾,陈若瑶冷哼一声道:玉珠,余郎这是想要我们内斗,不要理他。
房玉珠嫣然笑道:陈姐姐说得不错,关键时候我们要一致对外才行,免得不小心被他占了便宜。
余长宁将陈若瑶和房玉珠拥入怀中,瞬间便在两女脸颊上重重地亲得一口,方才笑道:即便是你们连成了统一战线,相公也能分而化之各个击破。
陈若瑶重重地呸了一声,一脸不屑道:待瑶瑶到了之后,你便不敢这般言语嚣张了,玉珠别怕,瑶瑶一定会帮助咱们的。
听她提及汉和公主,房玉珠心里却是有些忐忑,问道:也不知公主殿下脾气如何?是否好相处?
余长宁笑道:玉珠放心,瑶瑶乃是出了名的温柔贤淑,只是个性有些机灵古怪而已,刚才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接到了鸿胪寺狄少卿的通知,明日正午,瑶瑶的车驾便抵达长安东门。
呀,那真是太好了。陈若瑶立即欣喜拍手,说道,相公,我已经很久未见瑶瑶,要不明**将我也带去如何?
房玉珠也雀跃附和道:我也要与你们同去。
余长宁摇了摇头,笑道:明日我是与鸿胪寺的官员一并前去,你们跟着我还是多有不妥,相信瑶瑶也很想见你们,放心吧,总会有机会的。
陈若瑶和房玉珠虽是止不住失望,但也明白明天将是由朝廷出面接待汉和公主,连长乐公主也不会出席,所以便不勉强。
说笑了一会儿,余长宁告辞离去,眼见天色尚早,所幸前去国子监。
刚走入国子监大门,突见一队缇骑簇拥着一名老内侍出门而来,刚见到余长宁,那老内侍立即喜声道:哟,驸马爷,咱家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快,陛下请你速速进宫面圣。
余长宁这段时间圣眷正隆,进宫觐见天子再稀疏平常不过,闻言也不惊奇,笑道:请公公稍等,本官去房内换一件官服便来。
不消片刻余长宁换上官衣,坐上马车跟随老内侍朝着宫中而去。
此际,两仪殿内气氛肃然,李世民望着堆满御案的弹劾奏折,脸色一片铁青。
台阶下,御史中丞宇文节拱手禀告道:陛下,昨日驸马都尉余长宁带领公主府甲士当街行凶,在东市殴打一名质库掌事,即便京兆尹张大象亲自前去调解也无济于事,余驸马当着张大象的面将那质库掌事打得奄奄一息,围观之人敢怒不敢言,实在恶行累累臭名昭昭,今日御史台共有十余名御史上弹劾奏折,请陛下你严惩余长宁。
李世民将视线从案上的弹劾奏折上移开,轻吁一声开口道:刚才左卫大将军韦治求见朕,禀告昨日韦氏门人韦均直被余长宁驸马行凶殴打,想必此乃同一件事,朕已经下令内侍请余长宁驸马前来对质,待会一切便会真相大白。
正在此时,一名老内侍入内禀告道:启禀部下,襄城郡公、国子监祭酒、驸马都尉余长宁觐见圣颜。
让他进来。李世民双手扶案,语气肃然无比。
片刻,余长宁大步而入,长躬作礼道:臣余长宁,参见陛下万岁。
李世民似笑非笑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冷声问道:余卿,听说你昨日很威风啊!
余长宁一瞄旁边站着的御史中丞宇文节,便知道必定是御史将自己昨日的行径告了,他心中早就有所准备,不慌不忙地禀告道:陛下,臣昨日怒发冲冠为学子,实在有失国子监祭酒威仪,现特来向陛下请罪。
怒发冲冠为学子?哼哼!李世民鼻端重重一哼,口气陡然声色俱厉,朕不久前才告诫你安分守己,不要四处闯祸,没想到你却根本没将朕的话听进耳朵里,离张少晨一案不过才四五天时间,你又闯下祸端!难道真的不怕朕责罚于你?
余长宁故作一脸委屈道:陛下,你即便是要责罚微臣,也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啊!
李世民伸出手指一指案上堆着的奏折,怒声道:十余名御史众口一词弹劾驸马都尉余长宁昨日当街行凶,殴打无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余长宁拱手道:陛下,此事请听臣徐徐道来,听完了你再责罚也不迟。
李世民手掌重重一拍长案,冷哼道:好,你说。
余长宁略一思忖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末了正色道: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贞观律》明文规定民间举贷月利不可超过两成,京兆韦氏身为豪门大族,却视国之律法为无物,蛮横实行三成利息,逼债不成之后,将臣之学子王宏伟扣留质库内殴打,臣救人心切,所以纠集府中侍卫前去韦氏东市质库理论,不意质库掌事韦均直百般刁难拒绝放人,最后还是京兆尹张大象一番好言,才使得韦均直将王宏伟放出来,然而臣一见王宏伟浑身鞭伤奄奄一息,当即就怒发冲冠,所以就令公主府卫士将韦均直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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