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贤文闻言周身一震,老眼顿时大亮了起来,颤着声音道:大人,若是这样明码标价租赁丧具,御史台会弹劾我们的。
余长宁冷笑道:无妨,司仪署已经提供了免费的丧具,爱用不用是他们的事情,哪能怪的司仪署。
杨贤文默默地思忖了一番,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在讲究孝悌之道的当代,作为有身份有地位的达官贵胄们谁不想给死去的家人使用好的丧具,虽然价格贵了那么一点,但许多人为博取一个好名声,肯定会不惜代价使用最好的,余少卿这个办法若是能够实施,司仪署的经济状况必定会大大地改观。
心念及此,杨贤文佩服拱手道:大人你真是给我们指引了一条明路,好,下官就买些好的丧具尝试一下。
余长宁微笑道:这些只是小钱,等几天本官在给司仪署考虑一条更为盈利的生财之道,保管司仪署扬眉吐气。
杨贤文感激开口道:多谢大人,下官这就将你的指示传达给所有的吏员知晓。
余长宁点头道:好,不过今日的斗殴之事没有惩罚也说不过去,你去将今日参与斗殴的官员们找出来,全都罚一个季度的俸禄,本官也会责令典客令同样处置典客署参与斗殴的人,本官如此处置,不知老大人是否满意。
杨贤文点头笑道:大人明断,下官自然服膺。
送走杨贤文,余长宁不由长吁了一口气,两署打架事小,但根本原因却是彼此待遇不公,若是自己能将司仪署官员们的待遇也搞上来,这些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
行将黄昏,余长宁换了一身常服向平康坊而去。
到得群芳楼内,在侍女的指引下来到后园,远远便看见秦清正坐在厅内抚琴,秀眉间隐隐又几分忧愁。
余长宁信步走进长亭,笑嘻嘻地开口道:清姐姐秀眉轻蹙,琴声沉滞,看来一定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秦清美目一横,起身故作哀怨地嗔怒道:你这冤家许多日不来看我,姐姐当然是相思成疾,心情忧伤。
余长宁早已习惯了这妖女略带撩拨的口气,骚骚笑道:怪不得姐姐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原来是难耐空闺寂寞,那好,我们先去床榻爽快一番再说正事吧。
秦清莞尔一笑,上前拉着余长宁的手温柔道:你若是不怕死,那便跟着我去吧,看究竟谁会怕谁。
见她一副任君采摘的妩媚模样,余长宁心头邪火乱窜,艰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敛笑容正色道:其实今日前来,我是有事情相请姐姐帮忙。
秦清一挥云袖故作不悦道:怪不得你今日会不请自来,原来是有要事找我帮忙,为惩罚你这几日对我不理不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
余长宁挠了挠头皮讪讪笑道:你还没听我说什么事便出言拒绝,也太伤我的心了吧?
哼,谁让你不理睬我。
常言清姐姐善歌善舞,要不我作一首诗词送给你作为补偿,你觉得如何?
秦清对余长宁的诗词敬佩不已,闻言美目不由大亮,笑吟吟道:好,用此赎罪还差不多,不过你得作一首好的诗词,行吗?
余长宁点头笑道:本驸马好歹现在也是全国诗词大会第一名,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清颔首一笑,风情万种地开口道: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过几天便是房玄龄之女房玉珠的生日,我想请姐姐你过去弹个曲儿唱首歌曲,不知你意下如何?
闻言,秦清俏脸顿时冷了下来,口气淡淡道:小师妹不在你便前去招蜂引蝶,那房玉珠和你关系很好么?竟要如此帮她?
余长宁微笑解释道:关系一般般,不过我与房玄龄可是很好的朋友,所以这个忙一定得忙一下。
秦清沉吟了一番,终于点头道:好吧,到时候我应约前去便是。
余长宁见她答应了下来,不由喜滋滋道:多谢姐姐,对了,你这里可有笔墨,我将诗词写给你。
你,你已经想好了?秦清闻言不由惊讶出声。
余长宁微笑点头,待到秦清吩咐侍女取来笔墨纸砚,他便提笔毛笔在宣纸上挥动起来,不消片刻,一首绝妙的词已是写好。
秦清一直在他的身后凝神端详,细细读完后,俏脸上不由露出了惊叹之色:宁弟弟果然文采了得,光凭这首词,足可让你傲视群雄。
余长宁淡淡笑道:此词还有曲谱,我现在哼唱给你听,你好生记下。
秦清一阵点头,急忙回身落座在长琴之前凝神等待。
余长宁轻咳一声,优美的歌声已是从口中响起,秦清操琴慢慢地附合,唱了一遍又一遍,弹了也是一遍又一遍,直到日上中天音调方才停歇。
第二天一早,余长宁便去尚书省找房玄龄商议化妆宴会的事情。
当听见他竟请到了大名鼎鼎的秦清,房玄龄不由大喜过望,哈哈笑道:还是余驸马交友广泛,竟连秦清姑娘都能请得到。余长宁满不在乎地摇了摇手,正色道:秦清姑娘到时候负责为宴席弹奏曲子,除此之外,另外的节目单我已经安排好了,若尽兴尽力的表演,玩上一个时辰没有问题。房玄龄满意地点头,笑道:昨日老朽统计了一下,要送邀请函的贵胄男女大概有六七十人,不知宴席安排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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