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油头粉面的纨绔孙儿,老族长心里轻轻一叹,沉声开道:此事老夫自有主张,你无需多问。
听爷爷的口气似乎还不准备将陈若瑶问罪,陈天不由露出诧异,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爷爷你还准备放她一马不成?
老族长绷着脸道:陈掌事为家族尽心尽力,获财甚丰,老朽岂会随意惩罚责备?
若是如此,那么我陈家家规岂不就形同虚设了?陈天**一句,俊脸顿时面露不忿之色。
想起自己就这么一个嫡长孙,以后偌大的家业还要靠他来继承,老族长的语调不由缓和了下来:孙儿,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商人更是如此,那余长宁可是大唐帝婿,虽然前几日痛打了你一顿,但能够为我们陈家带来巨大的好处,所以不管如何,我们都要好生与之接触,争取他能够为我们陈家所用。
甚甚甚?那余长宁竟是,大唐帝婿?陈天无比惊愕地颤声一句,脸膛已是一片雪白。
不错,爷爷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这可是驸马爷啊,若能与之结交,我们陈家一定能够力压中原另外三家豪商,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大商。
呆愣半响,回想起余长宁痛打自己后得意洋洋的表情,陈天露出了怨毒不甘之色,一双拳头也是捏得咯咯作响。
按照他的计划,原本是借此机会将陈若瑶掌事身份罢黜,那么陈若瑶家中的情况必定会雪上加霜入不敷出,其后自己在她困难的时候施以小恩小惠,难保这小娘子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以后上门求亲也就水到渠成。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余长宁竟是大唐驸马,听爷爷的口气也准备腆着老脸前去巴结,而罢职陈若瑶掌事一事自然也就无疾而终,圆满的计划瞬间瓦解,陈天自然感到愤愤不已。
老族长还道他年轻气盛放不下颜面,不由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孙儿呵,人若对你有用,再大的仇恨也要暂时放下,待明天爷爷将余驸马请来,你便上前向他磕头请罪,请求他原谅昔日之事,可知?
陈天又是委屈又是愤怒,想起自己要在陈若瑶面前向别人低三下四地请罪,俊脸顿时一阵扭曲,扯动着嘴角怒喝道:不,我才不要想那余长宁认罪,绝不!
老族长竹杖点地沉声道:孙儿,为达目的,这点屈辱算什么?陈天铁青着脸粗长喘息着,双眼泛红犹如一条受伤的猛兽:爷爷要巴结余长宁那你自己的事,我陈天顶天立地,岂会低三下四前去哀求?我这就返回河东道,眼不见为净。说罢转身气咻咻地走了。哎,孺子不可教也!老族长轻轻一叹,老脸满是失望之色。
☆、第四一七章 为商之道
在老族长殷情的招呼中下得马车,余长宁不由一头雾水,在看陈若瑶,也是紧蹙秀眉疑惑不解。
清晨刚刚起身,老族长便亲自来到陈家请两人前去陈庄,眼见这老头前倨后恭,余长宁不由大感奇怪,但若瑶现在毕竟还是陈家掌事,所以两人便在老族长的殷殷相请中去了。
眼下到得陈家,宽阔的广场上站满前来迎接的陈家族人,个个神色恭敬,态度谦和,恍若在迎接最尊贵的客人。
老朽率陈家上下七百三十八人,欢迎余驸马大驾光临。老族长丢开竹杖一个长躬,已是叫破了余长宁的身份。
余长宁瞬间明白了他们态度转变的原因,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摇手道:本驸马前来巴县是以朋友之身帮助若瑶解决事务,族长客气。
老族长沟壑纵横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语气愈发恭敬:余驸马怒惩恶霸已是在巴县传为佳话,驸马爷能够前来陈家,便是对我们的支持和肯定,请里面就坐。说罢伸手作请,殷殷恭敬之情溢于言表。
见到老族长低着的白头,陈若瑶芳心突然被刺痛了一下,嘴角也勾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讥笑,轻轻出声道:余驸马,既然族长爷爷拳拳盛情,我们也不要拂了他的好意,就进去如何?
余长宁看着她笑道:好,本驸马今日以陈姑娘马首是瞻,走吧。
闻言,一旁低着头的老族长露出一个思索之色,心里瞬间有了定计。
来到大厅内从容就坐,余长宁不由想起自己初出茅庐前来巴县争取合作一事,那时自己还未与长乐公主成亲,和陈若瑶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般亲密,往事如电影般掠过脑海,他心里不由生出了百般感概。
不消片刻,陈家数十名族老也是走入大厅落座,待到大厅安静下来,老族长环顾一圈开宗明义道:诸位族老,今日余驸马莅临陈家,我们倍感荣幸,余驸马出生商贾世家,对经商之道有着独特的见解,家中宾满楼更是长安第一名店,所以老朽今日将余驸马请来,便是为了畅谈生意之道。
老族长话音落点,余长宁立即笑吟吟地拱手道:本驸马乃陈掌事好友,今次受她之邀前来巴县,哪有什么生意之道可谈。
老族长哈哈大笑道:驸马爷客气,其实老朽为拒绝与余家合作十分后悔,宾朋楼虽是名店,然比起你们的宾满楼来说却是差得太远,所以老朽相请余驸马及余家再商量一下,看看有无再次合作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