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瑶认同颔首:二郎有几个朋友我认识,咱们先去巴县问问他们。
马车带着磷磷隆隆的行驶声进入了巴县,陈若瑶指挥车夫穿过长街拐进一条小道,又曲曲折折地行驶了半响,在一片略显破旧的房屋前停了下来。
三人下得马车,余长宁与房玉珠尚在好奇打量,陈若瑶已是轻声解释道:这里住的是陈小志,他可是二郎最好的朋友,我们进去吧。
余长宁点点头,跟随陈小姐走了前去,对着那道破旧的木门便是咚咚猛敲。
不消片刻,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少年探出头来刚想问话,不料一看陈若瑶正微笑地站在面前,顿时惊喜笑道:呀,竟是陈姐姐,你怎么来了?
陈若瑶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小志,二郎欠下赌债被赌坊关押,你可知此事?
陈小志闻言一愣,摇头叹息道:此事我倒不知,二郎现在时常与城中那些地痞流氓为伍,每日都是喝酒赌钱,我劝也劝不听,没想到竟然落得这般下场。
陈若瑶回想起上次与余长宁同来巴县时在街头遇到二郎时的情景,想起他那些纨绔浮夸的朋友,顿时明白了几分,颤着声音道:那你可认识二郎结交的地痞流氓?
陈小志愤愤道:怎么不认识?昔日我还和他们打过架哩,若无意外,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城中青|楼喝花酒,陈姐姐若要前去,我倒可以带路。陈若瑶闻言俏脸一红,嗫嚅道:青|楼这般烟花之地,我怎能前去?小志说话忒没分寸。陈小志恍然醒悟,挠着头皮讪笑不止,显然颇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
☆、第四〇四章 勉为其难
陈若瑶蹙着眉头正在思忖之中,房玉珠悄悄上前碰了碰她的肩膀,咬着红唇看了看余长宁,俏脸也是一片血红。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陈若瑶美目一亮,兴奋出声道:余公子,我们女子虽无法前去青|楼,但你可以去呀!就拜托你跟随小志一道前去如何?
什么?未来老婆竟让本大爷去逛青|楼?天下间居然有此等好事?
余长宁闻言大是惊奇,矜持地咳嗽了一声,立即义正言辞地正色道:在下乃谦谦君子,从小饱读诗书,深受礼义廉耻的熏陶,岂能前去青|楼这般低三下四的地方?不行!绝对不可以,否者我如何对得起天地良心!
陈小姐见他一脸坚定,轻叹一声柔柔道:我也知道余公子乃是正人君子,不过现在二郎命悬一线,我与房姐姐身为女子又不能入内,所以只能请你hellip;hellip;一言未了,表情已是愧疚不已。
房玉珠俏脸泛着红晕道:房姐姐说得不错,余公子,就请你前去青|楼调查如何?
余长宁默默地沉思着,像是心头在进行这激烈的挣扎,良久之后才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一脸悲痛点头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帮陈姑娘调查此事,看来我只能发扬乐于互助,关爱他人的优秀品行,抛弃自己伟大的节操,潜入青|楼作一番调查了。
陈若瑶满脸感激地点头道:谢谢余公子仗义相助,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请你快去快回如何?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余长宁便是这般人物,心里虽是暗爽不已,但脸上丝毫看不出欢喜之色,正色颔首道:放心吧,我一定查明此事,这位小志兄,咱们走吧。
陈小志点点头,轻轻一句公子请跟我来,便快步领路去了。
夜幕降临后的巴县,弥漫着冬日萧瑟的冷意,北风呼啸卷过长街,黑蒙蒙的竟没有多少路人。
城东一条里长小街,却是明亮煌煌,酒红灯绿,沿街都是青|楼、赌坊、酒肆,忙碌了一天的男人们,很多都喜欢在这个时候来到这温柔乡、销金窟玩乐一番,或叫上几个姐儿听听戏曲,或呼朋唤友酒肆聚酒高谈,或赌坊豪赌一番,一扫白日的劳累,实乃人们乐此不疲之地。
站在一栋三层高的红木阁楼前,余长宁抬头一望,牌匾上温柔坊三个大字霍然入目。
虽是寒冷的冬天,但那些涂脂抹粉的青|楼妓|女依然身着薄衫站在二三楼的凭栏前娇笑招呼客人,莺莺燕燕之声听得路过的男人忍不住抬头张望,露出了狼一般的表情。
余长宁可是花间老手,对于这些场面自然是轻车熟路,问一旁的陈小志道:你确定二郎的那些朋友在这里?
陈小志显然很少来此等地方,望着妓|女们搔首弄姿的媚态,脸膛不由阵阵发红,忙不迭地点头道:不错,他们每日都会来此喝花酒,不过里面人如山海,我们要如何找他们才是?
余长宁晃动着折扇笑道:何须寻找?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姓名便是。
陈小志回答道:与二郎时常在一起的共有两人,分别叫尹兆、袁逢。
余长宁微笑点头,已是举步朝着青楼内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却见陈小志依旧红着脸站在原地满是犹豫,不由奇声道:你站在这里作甚?
陈小志吞吞吐吐道:余大哥,此等地方,我还是不进去为妙,免得爹娘知道后大发雷霆。
余长宁洒然一笑,也不勉强,独自一人摇着折扇入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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