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拱手笑道:好,那就多谢太子了。
送走李承乾,余长宁上了马车径直返回宾满楼。
时当黄昏,沉沉暮霭笼罩着长安雄阔的城郭,夕阳的余晖挂在青山一角,将天边的云霞染得艳红无比。
马车行至宾满楼前停了下来,余长宁刚刚掀帘下车,便见余长致信步走出惊喜笑道:咦,这么晚还过来,二弟有事么?
余长宁笑着一指身后:此乃宾朋楼的马车,刚才借用了一下,自然要及时还给陈掌事。
余长致释然一笑,突然挤眉弄眼地压低嗓音道:二弟,以前见你与陈掌事整日争吵形同仇人,现在关系竟如此默契友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余长宁笑呵呵道:我与陈掌事不吵不相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虽如此,但你也要和她注意保持距离,此事若被公主误会,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一笑:好,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闲聊片时,余长宁记挂小妖女的下落,神色匆匆地又赶到了平康坊。
经过三位公主的一番吵闹,今夜的群芳楼显然冷清了不少,侍立在门口的侍女一见余长宁准备入内,顿时脸色大变,慌不迭走上前来苦着脸道:驸马爷,公主有旨,群芳楼若再敢招待几位驸马便拆了我们招牌,就请你饶恕我们不要再来添乱如何?
闻言余长宁大感不悦,沉着脸道:你们开门做生意,难道还畏畏缩缩胆小怕事不成?秦清姑娘现在何处,我有要事要问问她。
侍女轻轻叹息道:秦清姑娘正在休息,她不会见你的,驸马爷请回,这样对我们双方都好。
哼,今日若你们不让我见到秦清,我便回去告诉公主群芳楼视本驸马为上宾,依旧开门纳客,从不拒绝,看你们如何处置。
侍女几曾见识过这等无赖的威胁,听完顿时脸色大变,犹豫了半响,终是忍不住嗔怪地看了余长宁一眼,叹息道:那好,请驸马爷在此稍等,奴家去问问秦清姑娘可想见你。说罢,摇曳着慢慢去了。
余长宁耐下兴致在门外等待片刻,侍女已是匆匆折回,伸手作请道:秦清姑娘请驸马爷进去。
余长宁闻言大感振奋,大袖一甩昂昂入内,穿堂过屋绕着回廊曲折地走了半时,秦清美妙的身段已是出现在了后园的池畔旁。
见他过来,秦清美目一闪,浅笑莞尔地迎上前来作礼道:不知余驸马驾临所为何事?
余长宁摇了摇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开门见山地问道:秦清姑娘,我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什么我连一点也记不起来?
秦清惊讶地挑了挑娥眉,笑道:驸马爷你昨日与秦清饮茶闲聊片刻,便离开返回府中,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秦清姑娘有所不知,昨夜我只记得在此与你饮茶闲聊,后来发生了何事都不知道,醒来之时已在长安城郊外。
哦,竟有这等事情,真是怪了,请恕秦清也不甚明白。
见她疑惑地蹙着眉头大是不解,余长宁一颗心直往下落,带着几分侥幸地试探问道:我想问姑娘你可否认识一名叫做瑶瑶的女子?
秦清娇躯轻轻一颤,美目中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异色,柔柔笑道:奴家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余长宁闻言大感失望,心里百味杂陈不由攥紧拳头怅然一叹。
望着他惆怅的神情,秦清俏脸上的厉色一闪而过,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敢问那瑶瑶与余驸马是何等关系,怎么你的表情会如此伤心?
余长宁踌躇了一下,坚定回答道:她是我的红颜知己,若姑娘今后得知她的消息,请你一定要知会在下一声。
秦清强抑心中的愤怒惊奇,淡淡笑道:好,驸马爷放心,秦清一定会多加留意。
余长宁感激地朝她拱拱手,告辞离去了。
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木楼之中,秦清黑着脸久久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纤手猛然一抬娇叱出声,身边一株细柳已是拦腰折断变为了两截。
漫步在灯火璀璨的长街上,余长宁心里惆怅不已,昨夜小妖女虽是神秘出现,但眼下又断了线索,芳踪难觅,人海茫茫真不知何处找寻。
想着想着,余长宁神光一闪,恍然拍手暗思:莫非瑶瑶是见我逛青楼所以昨天才会那般冷漠,对,很有可能,否者她怎会变得如此无情?待到下次相遇我得给她好好解释一番,必定会误会尽消,重归于好。
心念及此,余长宁只觉胸中堵塞的块垒尽消,浑身上下竟是说不出的舒坦,心里也是大大振奋了。
回到公主府,长乐公主正在大厅转悠思忖,眼见余长宁回来,不由蹙眉问道:如何?可有抓到凶手?
本驸马出手,自然是马到功成。余长宁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句,大咧咧地坐下端起案上的茶盏轻呷一口,神色说不出的惬意。
长乐公主见状色变,上前怒声道:混账,那是本宫的茶盏,谁让你喝的?
余长宁笑嘻嘻道:放心吧,我不会嫌弃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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