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难测。
陛下刚才说这种话,心中莫非对于木牧,还有认同?
肖啸跟随皇帝这么多年,自是知道,这位陛下多疑多虑的性格,一下子,这么多的人,都说木牧的坏话,欲置之于死地,反而会让他想的更深一层,反而不想杀木牧。
一念及此,肖啸射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了想,话锋一柔,道:“陛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木牧的确岁罪无可赦,但念在他曾为陛下立下大功,而且这一次,也是他力挽狂澜,击败魏羡山等人……陛下,刘公公去宣旨已经一日,相信木牧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等到他来了,陛下可以亲自质问他,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若是木牧抗旨不尊,对抗陛下,该当如何?”军部大佬柯轶伦道。
皇帝的面色,骤然又冷森了起来。
若是发生这种情况,那绝对是对他微信威望的巨大打击。
他以前,是多么重新木牧啊。
正在这时,外面传报之声传进来。
“陛下,木牧统领返回,在殿外求见。”传令宦官道。
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闻言,都是心中一震。
木牧还真的听从圣旨回来了。
而且还这么快?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木牧在接到圣旨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时间就往回赶,根本就没有不尊圣旨,对抗皇帝的意思。
很快,李牧大步走进皇级殿。
皇帝的目光,落在李牧的身上。
“臣拜见陛下。”
李牧面色肃穆地行礼。
皇帝盯着李牧,看了许久,才道:“木卿不必多礼,来人啊,赐座。”
有宦官搬着椅子过来,让李牧坐下。
肖啸、范敏和柯轶伦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想法,近乎于相同:什么意思?陛下刚才还怒不可遏,怎么见到了木牧,却如此和颜悦色地厚待?
“肖中丞和诸位爱卿,都有话要问木卿。”
皇帝缓缓地道。
他的目光,一扫肖啸等人。
肖啸顿时会意,来到李牧面前,咳嗽了一声,道:“木统领,关于周老元帅之死,有人说是你杀的,你可有话说?”
李牧很光棍地道:“没错,是我杀的。”
嗯?
众人都是一怔。
这么干脆地认罪,一点儿都不辩解的吗?
“你这狂徒,为何杀害周老元帅?”柯轶伦厉声质问道。
李牧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理直气壮地道:“彻底击溃东玄仙门入侵大军的机会,当时就只有那么一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而周可夫心中所想,并不是为陛下分忧,也不是收复失地,而是夺我之功,争权夺利,这种欺世盗名的大帅,我当为陛下诛之。”
“你……你这是狡辩。”柯轶伦怒吼道。
李牧懒得理会这个老家伙。
他起身,行礼,道:“陛下,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陛下,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时的情况,机不可失,若是错过,收复我皇极崖失地,将会漫长艰苦,损失更大,周可夫短视愚昧,一味阻拦,眼看着战机就要被延误,臣不得不当机立断,将其斩杀……事实证明,臣的做法是对的,若非如此,西境六城,只怕还在东玄仙门的手中,若是等他他们站稳了脚跟,那没有数百年的战争,国土难复。”
第1220章 鼓弄人心
“巧舌如簧,花言巧语,呵呵,可惜都是诡辩,木牧,任你说一千道一万,但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那陛下的威严微信何在?”
右中丞范敏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皇帝也看向李牧。
显然,这也正是他耿耿于怀的地方。
李牧笑了。
范敏愠怒地道:“你笑什么?”
李牧淡淡地道:“若人人都如我这般?我倒是想要问问范大人,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敢做这种事情?你敢吗?”
范敏怒道:“老夫唯陛下马首是瞻,殚精竭虑,遵从圣意,岂会效仿你这种无君无父之人的行径?”
李牧道:“既然连你身居高位的范大人,都不敢效仿我,那我请问,这皇极崖神朝之中,地位如范大人者,有几人?还有谁,敢如我一般?”
“你……这……你这是狡辩。”
范敏怒斥。
他隐约觉得,自己落到了李牧的话术圈套里。
李牧懒得再理会他,转而对皇帝行礼,将早就想好的说辞,慷慨激昂地陈述起来。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才会不惜此身,斩杀周可夫。”
“陛下您或许还不知道,那周可夫深受皇恩,却不将陛下的利益和旨意放在眼里,只知道在军中培植党羽亲信,打压异己,面对胜机,第一时间想的并非是乘胜追击,扩大战果,而是争权夺利,想要借口将臣杀掉……”
“这些年以来,这些所谓的老将军们,盘踞在军中,结党营私,眼中只有自己和家族的利益,没有神朝的利益,实在是可恶至极,臣为陛下着想,只好将他除掉,犁庭扫穴,才能确保军队,真正在掌控在陛下的手中。”
“当时的战机,千载难逢,失不再来,臣为了便宜从事,只好假传圣旨,驱动西征军前行,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所幸成事。”
“陛下,如今入侵我朝境内之敌,已经尽数歼灭,失地也尽恢复,西征军杀入东玄仙门,连占数城,此乃是我朝与东玄仙门交战,五百年以来的最大胜利,有此战果,陛下不论是想要增兵扩大战果,还是想要稳妥守城,都有了足够的筹码,臣的目的,也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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