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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府是我辛苦经营的心血所在,更是天子厉兵秣马的钱袋子,你需要漂亮的政绩坐稳九卿之位,我需要大汉帝国持续稳定的提高营收,按照我的计划未来三年国库与内库持续保持高速增长,新农业技术将会在新的一年铺展到天下每个角落,全国粮食产量将会在三年内提高2成,缺粮的危机暂时可以解决,三年之内你将会获得你想要的所有荣誉,这是我可以给你的,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韩安国当然明白,他太明白了。
    他非常聪明,当年对梁王一家子的破事就门清儿,知道梁王刘买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宁愿选择找个小错自污逃走,绝不想生活在刘买的眼皮子地下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被抓起来以荒谬的理由杀掉。
    他没有资本和曹时讨价还价,更没有资本事后出尔反尔,卫绾直不疑斗不过他,馆陶长公主也斗不过他。甚至连太皇太后也没能彻底拿下眼前的年轻列侯。
    曹时可以坐在这儿与其从容的做出善后安排,证明天子和这位年轻的车骑将军形成默契,最大程度确保少府内部权力的稳定。保证建元新政的顺利进行,眼下正是新政红利回报的初期,至少会有三到五年的红利超高回报期,直到国库和内库收入缓慢迈进稳定期,那时才标志着建元新政的改革彻底完成。
    韩安国没有犹豫。
    “在下愿意接受车骑将军的指导,您的指导对建元新政至关重要,虽然在下愚昧无知才能有限。但是还能分得出轻重缓急,新政改革最为迫切,个人抱负可以放在一边。倘若三年后可以入主太常府,在下有信心施展个人抱负。”
    曹时微微一愣,随即放声大笑:“没想到你韩长孺志向不小,太常是九卿之首。你也想三年后当一当。那么大的胃口不怕崩掉你的牙?”
    “在下对自己略有自信,三年之期一过只要您支持,太常就是在下的。”
    “呵呵,要看你这三年里的表现如何,萧规曹随的道理你会懂得,这三年你做的好,太常会是你的。”
    他没想到韩安国的胆子竟然那么大,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紧张。连虚心接受的基本反应都没,直截了当提出当傀儡应声虫的代价很大。他的胃口是九卿之首的太常。
    不过这都无所谓,一个虚无缥缈的支持姿态,换来三年勤勤恳恳听使唤,曹时是觉得这笔买卖做的很值,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指不定再过三年,风水转到哪边去。
    “请车骑将军指导,在下履职后怎么联络。”
    曹时沉吟道:“少府丞张汤,我新提拔的心腹,他的能力不错,你可以把一部分重要的事交给他去做,有风吹草动让他转告给我,另外还有主父偃先生,他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出入你家,或者写信给你作为指示。”
    “在下记住了,若没有事在下就先走一步去未央宫拜见天子。”
    “你去吧。”
    韩安国快步离开,他的车队由郡国兵全程护送而来,他过来之前是打着拜访举荐人的名义而来,过来说几句话表达感激也是人之常情,但若在此地逗留太久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
    主父偃到是无所谓,他没有官身也不担心被指摘,大剌剌一拱手道:“车骑将军经年不见,从稚嫩少年成长为英武非凡的英雄豪杰,可喜可贺呀!”
    “主父先生在淮南国呆了两年过的如何?”
    “淮南王志向远大,胆小如鼠,雄才大略,好谋无断,既不愿意听到天子的好消息,又不想面对自己的尴尬局面,喜欢读黄老却爱发惊人之语,在下在淮南国呆了两年郁郁不得志,直到遇见自荐失败的韩安国便引为知己,君侯当年的那一问也问倒了韩长孺,他对君侯也十分敬佩。”
    曹时不置可否,主父偃的行踪不难查,他那脾气想让人重用也是难为人,刘安是黄老与杂学混用派,对主父偃的纵横学感兴趣却并不笃信,而主父偃又是个骄傲的人,很容易和淮南王的门客起冲突,自己混的不好在情理之中。
    几年的反复思考和苦难经历给他带来不小变化,主父偃也学会把骄傲藏起来小心做人,起码不会再叫嚷“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的鬼话,在淮南国见识过一大堆有才华的人投机失败,他总能从那些人悲惨离去的身影里找到过去二十多年的自己。
    这两年,他很认真的去读《老子》、《管子》等黄老学著作,曹时所著的《亡秦论》、《货币论》也被他反复诵读,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改变他的顽固思想,但是以前的许多看法也在不知不觉中作出改变。
    曹时还不太放心,张口试探道:“你觉得纵横术能治国吗?”
    “不能!在下治国必然离不开《管子》。”
    “那你觉得纵横术在什么情况下能用得到?”
    主父偃坚定地回答:“唯有战争!失去战争的纵横家是可悲的。”
    曹时眼前一亮,战争恰恰是他所需要的,车骑将军不打仗。不如在家耍双杠。
    “你就留在我身边做幕僚吧!”
    主父偃大喜道:“多谢车骑将军收留!”
    幕僚者,谓之幕府僚臣。
    幕府之名,源自战国时代。将军出征,行无常处,所在为治,故言‘莫府’。
    从汉景帝时代往前数,将军历来非常置官但可以长期担任,棘蒲侯柴武拜大将军,曾向汉文帝上书北伐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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