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掩饰的很好,但是逃不过苏尘的目光。
苏尘竖耳倾听,中年铺主走出了门之后,步伐立刻变得急促,很快大步跑了起来,气喘吁吁的飞跑赶往数百丈远外的一座阁楼。
苏尘曾经过那里,那是娄县本地的一座高档客栈,根本不是什么仓库。
“果然是有问题!”
苏尘脸色微变。
他立刻闪身出了老笔铺,飞快的钻入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到了数百丈远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小楼,隐秘之处。
他没有离开,而是在观望那家老笔铺的动静。
……
隔着老笔铺不远的,一座客栈阁楼。
青石道长和三名二流年青道士,在一间大厢房内,百无聊赖的玩着骰子,赌着碎银子。没办法,这娄县根本没有什么别的消遣,只能自娱自乐。
青石道长这大半年一来,简直郁闷的想要吐血。偏偏这郁闷还无处发泄,因为这是他自找的。
因为一直找不到那名神秘的盗贼和玉简之书,那日在寒山真人的五名亲传弟子宝殿商议,他出了一个守株待兔的馊主意。
从制作灵符的灵材料入手,在整个吴郡大范围内布控监视。
这娄县明显不如姑苏城繁华热闹,市面上萧条,玩乐的地方都少见。最麻烦的是,这里还是白莲教的地盘。
虽然白莲教的茅教主,看在寒山真人那份江湖贴的份上,没驱赶他们离开娄县。
但他们这些寒山道士也不敢在娄县随意走动,免得被白莲教误解他要在娄县传教,抢地盘。
在娄县,寒山真人曾经发现,有一家李氏笔铺能用来自西域的货源制作出一种金狐符笔,可以用来绘制灵符。
结果他被派到娄县来蹲守了大半年,天天待在客栈,守着附近那家老笔铺,跟坐大牢一样,死守在这鸟地方不能离开,简直要把他憋屈死。
中年铺主跑的很急。
青石道长许了他一个大好处,只要帮他找到一个人,便能得足足五百两银子的巨额赏钱。
青石道长对他的吩咐也简单,别的符笔不管,但若有人问这支价值二十两银子的金狐符笔,不管是谁,哪怕是白莲教的弟子,也一定要立刻告知他们。他们好盘查,是否那窃走寒山道观宝书的江洋大盗。
中年铺主一口气跑到阁楼,告知青石道长,有人要买那支金狐符笔。
青石道长不由惊喜交加,连忙带着三名道士,冲向老笔铺。
“轰——!”
青石道长懒得推门,掌中一招鹰爪,爆发出尺长的强劲真气,直接撕裂了木门,破门而入,身影旋风般冲入老笔铺内。
“人呢?”
老笔铺内空荡荡的,大柜台,老门,桌椅帘席,一个人影都没有。
“该死,才这么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跑了?”
青石道长不由大怒,一掌拍向柜台。
雄厚的真气裹着数十支毛竹符笔,如铁箭乱飞,一片“噗嗤”声中,半截扎入岩石地板、木门各处。
如果有人藏身在柜台里,或者门后,怕是被扎成了马蜂窝。
其他几名二流道士们也冲了进来,发现老笔铺内没人,连忙冲出前门去追。但是,出了大门,清静的街道上也没有半个人影。
他们跃上房顶,四下望去不见逃遁之人,不由一时间懵了,不知该如何追起。
“青石道长,那人就在里面,他说要金狐符笔来着!……呃,他人呢?”
中年铺主冲进笔铺子里,想着即将到手的五百两白银赏钱,不由兴奋的大声嚷嚷着。他很快却看到小店铺内已经空荡荡的没人,柜台碎裂,乱成一片,不由愣住。
“人呢?你不是说人就在店铺里吗!”
青石道长冷眼看着中年铺主,怒声喝问。
但大半年来,他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每天郁闷的待在客栈,无聊透顶。
好不容易,才等来中年铺主前来给他通报消息,说有一名神秘人买金狐符笔,他欣喜之下,急忙赶来,想要抓住那人。
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你可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穿的是哪个帮派弟子服?”
“他带了斗笠,穿麻衣长衫,声音低沉,模样像一个普通二十余岁的老百姓,不大像江湖中人。而且,他说准备带回教里去学画符……怕是跟某位教里的前辈学画符吧。青石道长,我这是一听到他要买金狐符笔,片刻也没有耽搁,就立刻跟您老禀报啊!可没想到,那人居然这么狡猾,一下就跑了……这,要不您去白莲教打听打听消息,看看是哪个新入教的弟子,准备学画符。”
中年铺主急的满头大汗,连忙解释。
“这家伙,如此的狡猾,而且多疑。肯定就是那江洋大盗!……但他的鬼话,也能信?指不定他是想将我引到沟里,挑起寒山道观和白莲教的纷争。”
青石道长咬牙切齿,心头大恨。
青石道长再问,那人的容貌。
但中年铺主因为苏尘戴着一顶斗笠,没看到真容。
他不由大为惋惜。否则,就算此子逃走,只要画下容貌图纸,在吴郡布下天罗地网,或许也能抓到。
眼下,他却是无可奈何。
这娄县就他们三四个道士驻扎着,根本没多余的人手。
娄县虽是小县,那也是有数万户人口的县城,在白莲教的地盘上,想要大肆搜查简直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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