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鸣,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杜晦道:“为何在关键时刻,大夏帝国都会出事呢?”
敖鸣摇头,道:“不知,不问,不解。”
杜晦又道:“如今,又轮到大周帝国皇帝父子相残了。大夏帝国那一次父子相残,最终是皇帝赢了,太子输了。那这一次大周呢,你觉得是父亲会赢,还是儿子会赢?”
敖鸣摇头道:“不知,不问,不解。”
杜晦道:“大夏帝国那一次父子相残,使得爆发了惨烈的内战,使得大夏帝国盛极转衰,大伤元气。那这一次大周帝国,会爆发内战吗?”
敖鸣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不知,不问,不解。”
杜晦望着敖鸣好一会儿,道:“你这个人,太鬼,太鬼了。”
……
父子相残,多么恐怖的字眼。
但是历朝厉代,不胜枚举,皇权之下无父子。
云中鹤说得很准确,万允皇帝这个人对于别人,是绝对够狠,哪怕是对自己的父亲。
这第一招交手,太上皇赢了,占领了道德高地,反手将皇帝陷于不义。
逆境中的万允皇帝,立刻变得凶狠起来,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率领五万大军,逼宫太上皇,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太上皇。
暴民围攻上清宫,乱军在上清宫内厮杀。太上皇危在旦夕,皇帝身为儿子,带兵前去护驾,镇压暴民,剿杀乱军,斩尽杀绝,救走太上皇,多么理直气壮啊。
然而……
当皇帝率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出现在上清宫广场之前的时候。
这几千浪州灾民,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暴民呢?暴民去了哪里?
就在一刻钟之前,探马还回报,暴民依旧围攻上清宫呢。
怎么大军来的时候,这些暴民全部消失了呢?消失得这么突然?这么无影无踪?
皇帝来的理由就是暴民围攻上清宫,他来救驾太上皇的啊,可是现在暴民都不见了啊。
那……那救驾的理由呢?
对,还有一个理由。
上清宫守卫军和金吾卫军队,京城提督府军队在上清宫内开战,形同谋反,太上皇危在旦夕。
还可以救驾。
但是……
此时,不管是上清宫的守卫军队,还是金吾卫的军队,还有事京城提督府的军队,都已经放下了武器,整整齐齐跪在地上。
现在……还能救驾吗?没有暴民,也没有乱军了啊。
皇帝脸色铁青,面孔微微抽搐。
但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深深吸一口气,皇帝带着文武大臣,带着几千名御林军进入上清宫内,来到了无为殿面前。
“父皇,儿子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儿臣有罪。”皇帝当即跪下叩首。
太上皇笑道:“皇帝,我没有什么危险,哪里需要救驾啊。”
皇帝道:“父皇,儿臣听说那些不识大体的读书人在上清宫外胡闹,便立刻派人来劝阻,好不容易把那些胡闹的官员劝回去了。接下来又听说暴民围攻上清宫,儿臣真是肝胆欲裂,立刻率军来护驾了。”
太上皇道:“那些不是暴民,都是浪州的灾民,不过我已经将他们劝走了。勉励他们好好过日子,分了田地就好好种,为国纳税。”
接着,太上皇道:“当然,皇帝你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你辛苦了。”
皇帝道:“儿臣不辛苦,如果那些人惊扰了父皇,那儿臣真是万死莫辞。”
太上皇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这里没事,皇帝你便回宫去吧,你每日案牍劳形,也要保重身体,回宫早点休息吧。”
群臣寂静无声,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眼下明明是逼宫,明明是几万大军,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结果却是如此的父慈子孝,春风和睦。
按照皇帝的计划,上清宫之外的那些暴民,立刻下令捉拿。
而上清宫内的两支军队如果厮杀战斗,立刻率领大军涌入上清宫,大开杀戒,把两支军队都镇压了。
然后,然后以护驾的名义大开杀戒,并且直接掳走太上皇。
但是,刚才明明还喊打喊杀的两支军队,全部放下武器,跪在了地上。
那几千个所谓的暴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瞬间,皇帝就被架在空中了。
我这上清宫内安全得很,皇帝你带着几万大军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来抓敖玉的吧?抓区区一个敖玉,出动一个大理寺卿就了不起了,怎么还劳动你皇帝率领几万大军来抓啊?
但还是那句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就在此时,肃亲王道:“敖玉呢?出来,看你给太上皇惹了多大的乱子。”
很快敖玉被抬了出来,脸色苍白,身受重伤,仿佛奄奄一息。
太上皇道:“皇帝啊,你们是来抓敖玉的吗?他犯了什么罪过啊?”
肃亲王道:“回禀太上皇,敖玉擅杀了镇海王世子史广,犯下了杀人罪。”
而此时,侯尘在边上道:“肃亲王,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和史广是公平决斗,签了生死状的。”
肃亲王道:“我们是文明帝国,又不是无主之地那样的蛮荒之地,没有什么生死决斗,大周国法不认生死状,杀人就是杀人了,就算有生死状,也是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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