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炸了锅似的,嗡嗡的议论吴凡的反常举动。
吴阎王。
士卒们流传的戏称。形容这厮的残暴。
吴凡听在耳中,也不恼怒。倒挂上一些笑容。
吴某人自以为笑的好看,殊不知。叛军心里头,他的笑跟恶魔无甚区别。
吴凡一边跑,一边喊话:“你们这些混球,都给老子听真楚!从今天!从现在始!老子不会再杀人!因为老子杀烦啦、杀够啦、杀的手都他娘的软啦!昨个儿晚上,老子仔细琢磨琢磨,与其杀掉你们这些孬货怂包,不如让你们为帝国多做贡献!所以——今后达不到老子设定的要求的人,统统送往边疆修葺长城,累死你们这群谋逆的王八蛋!!!”
吴凡不断地调整、改变、反思。他并非一成不变之人。
吴凡想要的是三千虎贲,是完完全全忠于自己、拥护自己的精兵悍勇。如果真的一路杀、杀、杀,恐深埋巨大隐患。杀人这种事儿,不能长时间的干,真把人逼急,天晓得会发生啥事儿……用它制定出新的规矩、让人服从新的规矩即可。
纵然不用死亡作为威胁,吴凡也有新的办法促使叛军拼命,瞧瞧士卒们现在的样子便晓得。
“什么?”
“服徭役?”
“去边塞……我的天呀!”
“不如一死痛快!”
士卒们议论纷纷,心中惶恐的要命。
为抵御突厥等异族。每年帝国都会将有罪之人扔到北方建设要塞,直到累死为止。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生生的累死!
吴凡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吼道:“我现在要实行积分制!你们这些渣滓给我听好喽!你们每人有一百分!做错一件事情、做不好一件事情。扣五分!没有分数之后,我将送你们到刑部、大理寺、鹰扬卫管辖的牢狱,等待发送边疆!跑!快速跑!落后的五十人。用我告诉你们下场吗!!!”
迈步狂奔,吴凡抢到队伍最前头。作为领跑者。
叛军士卒一方面无比恐惧吴凡,一方面却不自觉的想要还击吴凡。
于是乎。
队伍的速度。提升的很快。
吴凡每日勤练武艺,耐力相当不俗,加上曾经兑换过“潜泳技能”,拥有不锈钢一样的肺子,他哪里怕叛军挑战?
吴凡不仅牢牢的压制住叛军,甚至暗暗使坏,不断用极尽挖苦的词汇刺激他们,忽快忽慢的反复去加速。
差不多小半天时间,士卒们恍然察觉到今天比前两日消耗的要大得多。
“废物!大废物!”
“猪都没有你们磨蹭的这么慢!”
“老子让你们一条腿!”
吴某人嚣张大叫不断,使得叛军恨不得将他按到地上猛捶一顿解气。
可惜。
没有人敢。
远处浮现马武率人运盐水的车队。
及至近前。
吴凡当仁不让的取了一瓢,先喝上一气儿。
龙精虎猛的吴某人放眼一扫,本想只给前三千人喝水,让剩下的四千余人眼巴巴的看着。
转念间,吴凡权当作不晓得,与马武攀谈去。
吴凡心知今天叛军被他折腾得不轻,没有水分补充,怕会脱水致死。
先让他们补充一次,保证挂不掉,然后接着玩儿“落后挨打”的游戏,不更好嘛!
马武趁机禀报,言道:“主公!当阳长公主那里已经说好了,她亲自督促作坊的工人赶制您要的负重。另外,当阳长公主要我给您带句话儿,问您生意的事儿,到底什么时候能有个准信儿。”
吴凡擦擦额上汗水,道:“甭搭理她,等我抽出空来再说!”
马武犹豫的又说道:“长公主殿下……”
马武起个话头儿,龇牙咧嘴好半天,不知该怎么接着说。
吴凡明白马武口中的“长公主殿下”,乃他的妻子曦月长公主,不是刚才提及的当阳长公主。
吴凡笑道:“有啥说啥。”
马武挠挠脑门儿,道:“其实是范先生的意思,范先生建议将郭先生丢到您这里练练身子骨儿,省得天天管长公主殿下要银子花。”
吴凡不在家,郭奉孝没银子花,掌管账房的范增成心整治他,一钱银子不给。
郭奉孝不得不另辟蹊径,将目光对准曦月长公主。
那货嘴甜起来跟抹了蜜似的,净知道捡好听的说给曦月长公主……没用两三天时间,弄得曦月长公主拿他当自家亲弟弟似的,惯得快没个边儿。
吴凡眼睛一亮,笑道:“别说!是个招儿!我一直有寻思,他那般天天泡勾栏瓦舍里饮酒作乐,总有一天撑不住垮掉!”
舔舔嘴唇儿,吴凡非一般的意动。
左思右想,吴凡说道:“怎么把他弄来?”
马武笑道:“范先生说,主公同意的话,他会亲自拎郭先生来。”
郭奉孝怕范增,或者说,冠军侯府里的人,绝大多数怕那个老刻板。
吴凡咧嘴,笑得欢畅。
拍拍马武的肩膀,吴凡道:“这一天跑完,我自己估计也要筋疲力尽,你的任务需重一点啦!”
马武抱拳拱手,道:“主公请讲!”
吴凡简略言道:“帮我抓人,这回不杀,改成扣分儿,每人一百分,扣光的送去修长城!”
马武:“……”,跟杀人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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