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余的目光总是怪怪的!”,翟玲玲冷哼一声,继续道:“还看!真想把你那双招子挖了!”
老远儿……
翟让跑了过来,步子还没站下便拱了拱手,笑呵呵地说到:“吴老弟来啦!怎么不进聚义堂……”,话音落下,他自己明白是咋回事儿,不悦的瞪着翟玲玲,道:“妹子!不要瞎胡闹,懂不懂?”
翟玲玲看都不看翟让,仰着脖儿,就往天上瞅。显然对翟让的训斥不以为意,权当放屁。
翟让好生没面子,可自身又拿翟玲玲没辙,只好热情的请吴凡进聚义堂再说。
到了聚义堂。
屁股还没坐下,翟让便给吴凡伸了个大拇指,啧啧道:“兄弟,这个!那可是城南王家啊!”
翟让消息灵通,不说吴凡灭了城南王家,便是吴凡在周凌家祭拜,且将周凌的死扣在王角身上的事儿,他都知道。
吴凡没回话,先是灌了一气儿水,然后才开口。
敲着桌面儿,吴凡微微探身,问道:“翟兄!听说七州绿林会要召开了?”
翟让神色一变,脑袋都没想,便回问了句:“你咋知晓的?”
吴凡眨巴眨巴眼睛,没吱声。
翟让拍了拍脑门儿,道:“忘了,你是鹰扬卫的来着,消息灵通啊!”,抿着嘴角儿,翟让权衡利弊后,才开口道:“是有这么个事儿,三天后在一线天的天王寨召开。由天王寨瓢把子‘紫面天王’牵头,数月前便约好的事情,七州绿林总瓢把子单老大届时都会出面。”
“当当……当当当……”
吴凡的手今天有点欠,一直敲打着桌面,叫人心烦的厉害。
“早不召开,晚不召开,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召开……”,吴凡啧了啧舌头,叹道:“上边儿对你们很是怀疑,所以想确定一下,劫了冀州粮税船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们!我呢!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带我走个过场,去拜拜山头的同时,也顺道把事儿办掉!翟兄以为如何?”
翟让的脸色难看了许多,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道:“七州绿林,大大小小山头、江水中的好汉齐聚一堂,天晓的知道你的身份后会怎样!不行!绝对不行!我不能带你去!”
吴凡舔了舔嘴唇儿,咂嘴儿道:“那我可以保证的是——如果帝国查不到冀州粮税船的下落,你们又恰好搞什么绿林大会……不吝于撞在刀口上!帝国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出兵,剿灭了你们。然后,再去确定你们到底有没有劫了冀州的粮税船!真的!真真的!”
翟让盯着吴凡的眼睛,透露出的神采就叫不信。
吴凡面无表情,认真的胡扯道:“再告诉你一事儿,那些大小山头上的瓢把子中,有帝国埋下的暗线!就算我不去,他们也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他们是想置你们于死地就置你们于死地、他们是想构陷你们那就构陷你们,我是完全说不上的话的!如果我去了,我的身份,是能够帮助你、你们的!你猜帝国会信任一个忠肝义胆的天子亲军,还是信任那些细作暗线?”
说完了一大段话,吴凡怔怔的看着翟让,吁叹不已:“兄弟啊!我这是在跟你掏心窝子,你居然疑我!嗯?上次你骗我,我忍了!毕竟交情不多,交浅言深是个忌讳,我不怪你。这次呢?咱们是称兄道弟,你让我做的事儿,我给你办的是漂漂亮亮啊!那谋害官差的罪名可不小哇!更何况被你妹子杀的还是个天子亲军的百户!姑且不说这个,咱就说那句老话,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总该是有些交情了吧?还有,我家侄子、我那个傻兄弟胡车儿,可全都在你的寨子里!你居然疑我?啊?咱以后还交不交了?”
说到最后,吴凡那倍感失望的激烈语气,当真叫翟让臊的满面通红,陪笑着说不出话来。
摆了摆手,吴凡在桌面上伸出一只手指,道:“第一次,过去了,我不怪你!”,他伸出第二根手指:“这次是第二次,我还不怪你,因为也已经过去了!”,吴凡伸出第三根手指,道:“人常言,‘有再一再二,不能有再三再四’!你要是再这么糟践兄弟我……”
翟让连忙抢先说话,对天发誓道:“那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万箭攒心而死!”
“说什么呢?又是生又是死的?”
翟玲玲大咧咧的靠在门框上,好奇地问道。
吴凡扭过头,说道:“我正好有事儿要找你,能跟我说说周凌被你杀的时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吗?他当时在干什么?身边儿都有什么人?还有……”
“停停停!别一下子问那么多,余记不住!”,翟玲玲翻着眼睛,虽不情愿,却也在翟让的示意下说道:“他在青楼里找乐子,谁不知道他跟‘飘香坊’的头牌段秀秀的关系?宁可大把的银子花在她身上,也不愿意回家……反正很简单,余过去,趁着没人,一刀宰了。”
“就没别的?他都跟谁去的青楼,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什么的,你都不知道?”
翟玲玲摇了摇头,道:“没!没有!嗯……硬要说有点儿什么,可能就是余抹了他的脖子后,他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什么恩什么仇的,四个字儿的……余没听得清楚。”
吴凡撅着嘴,趴在桌子上,神游天外的想,手指蘸着水在桌面儿上无意识的写……恩怨情仇……快意恩仇……恩将仇报……
写到恩将仇报四个字的时候,吴凡的手停了下来,啧啧的咋舌,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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