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未亡人兰氏见过各位官爷~~~”
带着丝丝哭腔儿,灵堂里的女子惶恐的施礼。
待其抬头,吴凡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女要俏、一身孝”!但见那女子穿着身儿素白的孝衣,盈盈拜礼。微微抬起脸来,俏丽的容颜,尽付眼前。眸含春水般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木簪,清纯的骄人。还有那丰腴的身姿,能的仿佛能掐水儿来的皮肤……浪费啊!
稍一愣,吴凡马上清醒过来,躬身还礼,道:“我乃荥阳鹰扬卫新任百户吴凡,前来吊唁同袍周兄!嫂夫人切勿多礼!”
转过身一挥手,吴凡喝道:“上三牲!”
马上,鹰扬卫便抬着三牲猪、鱼、鸡各一,上系白布条,放在了灵堂上的香案,还有两坛子酒被摆了上。
实际上周凌头七已过了三日,并不需要搞得如此隆重,奈何吴凡算计颇多,因此兴师动众。
将王角的脑袋摆在香案上,点燃三支香,吴凡看着灵堂香案上周凌的牌位,大声的说道:“周兄!吴某虽与你素不相识,却尝闻兄弟高义,百户所众弟兄人人称赞,心中向往之余,不免遗憾未能见上一面!此番兄蒙难,弟已查明,是为奸人所害!如今这奸人的项上人头就摆在你的牌位前,望你在天之灵可以得到安息!弟,悲戚祭拜!”
拜了三拜,吴某人转过身,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眼圈儿微微泛红,一滴清泪绕着眼圈儿,倔强的转来转去,终究是流淌下来……
那一刻。
无数鹰扬卫为之动容,念起周凌的好,不胜悲伤。
鹰扬卫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香祭拜,耗时很久。
待一切结束,吴凡轻轻擦拭眼角,道:“把王角的狗头带走,莫要吓到嫂夫人!”,转过头来,吴某人便对着兰氏拜了一礼,从怀里掏出几十两银子双手奉上,叹道:“周兄不幸蒙难,嫂夫人今后有何难处尽可直言相告,弟兄们能帮的必定帮扶!万望勿要推辞!”
兰氏梨花带泪的抹着眼泪儿,再三推辞不过,收了下。
离开周家。
吴凡眉宇微蹙,扭头问道:“据我所知,周百户年纪不小了,他的这个……”
总旗林鑫山一副我懂的意思,鬼鬼祟祟的压低声音,道:“那是周百户刚过门儿的续弦儿!他的发妻三年前便患病去世啦!这个,三月前娶的!啧啧!那长相、那身段儿,真是可惜了,您说是不?”
吴凡一翻白眼,哼道:“滚蛋!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
或许也是知道吴凡在这种事情上不会责备自己,林鑫山开玩笑似的问道:“那您想什么?”
吴凡撅着嘴,啧啧道:“我想……一个弱女子,见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居然没被吓到,难道不奇怪吗?”,说完之后,吴凡没给林鑫山继续发问的机会,直接说道:“交给你几个事儿,第一个,派个人把我的书信送到洛阳千户所,让他们过来接收王家的财产。第二个,大运河的监察,不要放松,派人继续巡视,谁敢挑事儿……记住喽!你们是天子亲军,干他!第三个,把百户所修缮修缮,不成样子啊!”
林鑫山郑重的点头,拔腿儿便要走。
吴凡连忙拉了林鑫山一把,道:“火烧火燎的作甚,你等等!还有事儿!”,捏着下巴,吴凡小声的说道:“王家后院儿挖出来的五万三千两白银,都谁知道?”
林鑫山神情一变,道:“大约五六个人,但……但就怕他们嘴巴大,已经把事儿说了出去!”
吴凡沉默着点了点头,好半晌,道:“办法你自己想,把这事儿给我摆平,银子扣下来!”,盯着林鑫山的眼睛,吴凡认真的说道:“这笔银子,不是我个人想要。我要想要,就不会这么说!这笔银子,我准备作为百户所的私产。干鹰扬卫的啊!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都保不准那天就去了,妻儿老小的怎么办?对不?得给弟兄们留条后路,懂吗?”
林鑫山眼睛一红,抱拳拱手,郑重的说道:“大人高义!下官代弟兄们谢了!”
吴凡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事儿办的干净点儿,我这几天另有要事,可能不在荥阳城内,你多担待点儿!”
“喏!”
林鑫山深吸口气,抱拳称喏。
【收买人心啊!就得打铁趁热。一套组合拳下来,只怕差不多都对我感恩戴德了吧?真是好骗呢!】心中嘀咕着,手中瞧了眼王角的脑袋,吴凡挑挑眉毛,对着已经走出几丈外的林鑫山叫道:“把这个也带回去!”
见吴凡把东西丢来,林鑫山连忙伸手接住,彻底是走掉。
吴凡望着天上的日头,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飞鹰服,可是不适合混迹在绿林道上,得换身儿皮。
……
第七十五章 没再三
瓦岗寨。
“你个鹰爪孙,没事儿总往余的山寨跑什么?”
不用说,在瓦岗寨里,有“余”这种怪异自称,还敢对吴凡如此不客气的,只能是大字不识一个、很是没文化的翟玲玲。
时近傍晚,吴凡匆匆赶到了瓦岗寨,水还没喝一口,迎面便是翟玲玲毫不客气的质问。
吴凡倍感无奈,叹了口气,道:“你谋杀官差的事儿我替你摆平了,你不谢我倒也罢!怎地?还要刁难我?江湖儿女,哪有你这样的!心眼儿比针鼻儿还小哇你是!再说了,我得罪过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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