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荆看了一眼她动来动去的手,无声的笑起来,装睡都不会。
听到祝问荆出去的声音,阿橘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不多时,外面的香味飘到屋里来,阿橘吸吸鼻子,有点饿。不过既然祝问荆说了会给她留饭,她就不起了吧。
她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懒了。不过仔细想想,祝问荆似乎很喜欢做饭,她都没什么机会展现自己的厨艺。
不知道妙妙醒了没有,阿橘睁开一只眼睛,余光却瞥见祝问荆的衣裳。
她连忙闭上眼睛。
祝问荆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把张牙舞爪的妙妙抱到床上。
四周静悄悄的,有一双软软的小手正在扯她的衣裳,是妙妙。
她想睁眼,可是祝问荆在不在屋里啊,阿橘心里直打鼓,没敢睁开。
妙妙见床上的人不理她,手脚并用的爬到床头,对着她的脸吹气。
阿橘有些忍不住了,妙妙又把小魔爪伸到了她的胸上。
!!!
她不敢装睡了,连忙睁开眼睛,慌乱地把妙妙的手拿开。已经是第二次了,她怎么就没发现妙妙是个小恶魔!
不过祝问荆到底在不在呢?阿橘忐忑的往旁边瞅了一眼。
祝问荆神情古怪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的走了。
阿橘脸色爆红,妙妙刚刚的动作他肯定都看见了!
她咬牙切齿地捏捏妙妙的小脸,决定把她教成一个沉静内敛的闺秀,不能再放任她再这样下去了。
阿橘下定决心。
可怜的妙妙天真的啃着手指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狠心”的继母定下了未来。
院子里再也听不见什么动静了,阿橘下了床,把妙妙抱了出去,她去盛饭。
祝问荆今日炒的菜是肉,又是肉……阿橘看看院子里一个都没发芽的种子,心情复杂。
她的厨艺还是很好的,只不过她不常能吃到肉,自然不怎么会做。
不过阿橘很快又摩拳擦掌,等菜园子里的东西成熟了,她一定要大显身手。
妙妙现在也可以吃一点肉了,阿橘喂了她两口,她还要,阿橘不敢给了,让她喝了一点肉汤。
在菜园子里忙活了一番,太阳光越来越刺眼了。
阿橘擦了把汗,决定把杂物间收拾出来,里面放的东西太过杂乱,得好好规整一番。
烟尘有些多,阿橘包住了头发正收拾着药材,忽然在角落里瞥见了一支毛笔。
她好奇的拿出来,连着几张黄麻纸也掉了下来。
祝问荆是会写字的吗?既然他以前做过郎中,必然是会写字的,阿橘觉得自己的疑问有些荒唐。
只是为什么要把毛笔和纸扔在这里,多可惜。
她想了想,又给自己解答了疑惑,附近的人都是不识字的,自然也没有用到这些东西的时候。
祝问荆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呢?阿橘觉得自己对他的过往越来越好奇了。
看着手里的毛笔和纸,阿橘有些心动,她小时候在地上用树枝写过字,也用过医馆哥哥的纸写过字,如今已经过去许多年了,不知道她还记得多少。
阿橘想了想,用毛笔蘸了点水,没敢糟蹋那些纸,在破旧的木桌子上比划了起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爹爹小时候教的千字文,阿橘斟酌良久才下笔,尽管那些水痕很快就消失不见。
祝问荆回家的时候,没看见阿橘,这次他没有直接在院子里喊,而是靠近了杂物房,脚步声故意放的重了些。
阿橘听见脚步声,连忙搁下笔走到门口,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毛笔。
没等祝问荆开口,阿橘连忙说道:“我见这里有纸笔,就想写几个字,忘了时辰。”
祝问荆挑眉,没有怪她,反而说道:“过几日给你买一块墨锭。”
却没有问她为何会写字,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橘自然也没想到这一层,她的注意力都被墨锭吸引走了,她是渴望写字的。
认真的思索了一番,阿橘没有拒绝,又问他,“墨锭会不会很贵?”
“不贵。”祝问荆眉毛都没动一下,十个银镯子而已。
“那就好。”阿橘松了一口气,如果太贵的话,还不如给妙妙买点零嘴儿吃。
其实不用俭省到这个地步的,祝问荆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来。
或许是他花钱大手大脚也说不定,阿橘想的很周到。
“忙完了吗?”祝问荆瞅了一圈杂物间,点点头,已经很好了。
“还没呢,”阿橘很是气愤,“若不是看见了毛笔,我早就收拾完了,哪能才收拾一半!”
这是收拾了一半的样子?祝问荆进了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东西都分门别类的放着,很容易找到。
特别是那些药材,归置的最好。
还没等他开口,阿橘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我得把地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擦洗一遍,”她把手上的灰尘洗掉,又嘟囔了一句,“男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祝问荆默默点头,没有反驳。
阿橘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和他说话也变得不那么生疏了,他有点高兴。
晌午又是祝问荆做饭,阿橘觉得自己很没用,她嫁过来是来享福的吗?
她抱着妙妙在树下玩,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院子,思索片刻,马上朝祝问荆喊道:“过一两年在树下打个秋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