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我总觉得这事儿太巧了些。rdquo;周正义皱起眉头,你不觉得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么?rdquo;
可不就是安排好的。rdquo;陆刚谈笑风生,是上天的安排,我们父子有缘,总会重逢的,晚上我请客,就咋俩,开一瓶罗曼尼康帝。rdquo;
那我就不客气啦。rdquo;既然老板这样说,周正义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破坏气氛的话。
陆刚正兴致勃勃的和周正义聊着如何培养儿子,手机响了,是蔡红打来的,他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接了,听筒里没有老婆的大嗓门,只有轻轻地啜泣声。
怎么回事?rdquo;
你回来再说吧。rdquo;蔡红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完这就话就挂了。
陆刚心里一沉,隐隐猜到了答案,但依旧面不改色,说今天不凑巧,家里可能有事。
改天再约,把罗曼尼康帝留好就行。rdquo;周正义多通透的人,也不问啥事,起身告辞。
陆刚坐着他的宾利回到了云山别墅,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三个保姆全都不见了,客厅里也没人,他直上二楼,楼上小客厅里果然坐着老婆孩子,蔡红在垂泪,傲天脸色煞白,规规矩矩坐着纹丝不动,这副老实样子让陆刚想起这孩子五年级那年在学校用圆规把同学眼睛扎瞎后的场景。
茶几上摆着一张纸,让嚣张跋扈的蔡红哭泣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陆刚拿起它,看到了干血斑核酸检测报告的结果。
阳性。
陆刚觉得自己的心窝被谁狠狠掏了一拳,疼的喘不过气来,傲天得了艾滋病!世界上最难治的几个病症之一,也许能用药物维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生命,但这个人已经完了,不会再有后代,得这个病谁也怨不得,只有四个字:咎由自取!
陆刚,你想想办法,救救你儿子。rdquo;蔡红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泪,但陆刚却丝毫没有怜惜之心,反而下意识驳斥道:就是你惯的,才落得这个下场。rdquo;
蔡红满腹伤心难过愤怒委屈正找不到出口宣泄,扑上去就是一阵厮打,儿子这个样子你还说他,你究竟是不是人!你他妈的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我们蔡家!rdquo;
陆刚也咆哮起来:我忙事业顾不上照顾孩子,你是怎么教育的,一味的娇惯纵容,他从小到大惹了多少祸,如果不是我陆刚的儿子,只是一般家庭,他早就枪毙八百回了!rdquo;
怒归怒,也是恨铁不成钢的怒,傲天毕竟是陆刚的儿子,两人发泄完愤怒,陆刚抽着烟说:美国的医疗条件好,送美国去治疗,那边法律也健全,不会因为你爹是陆刚对你网开一面,这个病仔细点不会死,不算是绝症。rdquo;
事已至此,一家人只能共同面对,陆刚和蔡红在海外都有朋友,寻找优质的医疗资源不是难题,费用更加不在话下,困难的是怎么掩盖真相,毕竟这个病不怎么光彩,疾控中心那边是瞒不住了,陆傲天的名字会记录在案,作为HIV病毒携带者受到管控,现在要做的是不让消息外泄,不让社会上的人看陆家,看金天鹅的笑话。
在父母忙着打越洋电话联系医院的时候,陆傲天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傻了一样,蔡红看儿子这样,不免心疼,发狠道:都是那个小婊子害的,我绝对不会放过她!rdquo;
不是她hellip;hellip;rdquo;陆傲天忽然开口了。
你说什么?儿子你不会傻了吧,你别吓妈妈啊。rdquo;蔡红慌了,儿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那个携带病毒的女的害的,还能是谁!
是别人,一个伪娘。rdquo;陆傲天说,声音很低,有气无力,更让蔡红难过,不过她没听懂,什么叫伪娘。
别管是什么人,一概不放过!rdquo;蔡红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陆刚也不好受,但他必须直面问题,儿子携带HIV,家里要做适当的隔离才行,虽然这个病传染渠道就那么几种,母婴,性和血液,但是在一个桌上吃饭总是膈应,以后傲天要单独用餐,衣物和洗漱用品都要单独处理。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儿子患上这种病自然是伤心难过,对于一个企业帝国的掌舵人来说,需要考虑的就更多了,傲天彻底废了,最后一丝改邪归正浪子回头的希望都没了,而且陆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也不可能交给他,陆刚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棒的,生几个后代妥妥的,但蔡红已经老了,高龄生育危险极大,问题就来了,蔡红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外面借腹生子,最多是搞个试管婴儿,可是等这个孩子长大自己就七十多了,而家豪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hellip;hellip;
陆刚很头疼,傲天有多不争气,他就有多欣赏郑涛这个自己二十五年前留下的私生子。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让陆刚头疼的不仅这件事,金天鹅的资金链已经到了崩断的边缘,千钧一发,危如累卵。
第十八章 野蛮人敲门
金天鹅集团的前身是近江市物资局下属的金桥物资市场,这本来是一个卖五金交电的大市场,就在近江老火车站旁边,后来改成了小商品批发零售市场,借助庞大的人流量迅速火了起来,陆刚和许庆良就是那时候发家的,经过多次改制之后,金桥大市场从大集体性质的企业变成了混合参股的民企,陆刚在各方势力角逐中胜出,担任了总经理,带领大家走上了致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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