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点点头,释然了,老爸却皱眉道:是索总吧?就是在近江派出所带记者来给咱们解围的那个女老总?我看那人不错,怎么说也是你以前的领导,而且既然能来江北,肯定不是来玩的,没准还有什么业务,你现在报社工作,跟广告公司这种企业要打好交道,处好关系,以后用得着。rdquo;
老妈一听,有道理,赶紧点头劝道:
对对对,你爸说的有道理,孩子,那还是去吧,家里的饭,少吃一顿不要紧。rdquo;
卢振宇真心不想去,正烦着呢,手机又响了,是报社广告部的陈主任打来的:小卢啊,哈哈哈hellip;hellip;怎么样,还没吃饭呢吧?出来出来,你以前公司的大领导都来了,要在咱江北开拓业务,这会儿我们正陪着呢hellip;hellip;哎,人家点名要吃咱江北的夜市烧烤,说他们在南方没吃过,光在小说上看到来着,说是有一家不错,久闻大名了,叫什么道hellip;hellip;什么道来着hellip;hellip;rdquo;
卢振宇脱口而出:地地道道!rdquo;
哎对对对,地地道道!rdquo;陈主任大喜过望,我平时也不怎么去夜市hellip;hellip;小卢你熟,两边都熟,人家点名让你作陪来着hellip;hellip;哎,听到没有,赶紧出来!打车,啊!社里报销!啊!rdquo;
没想到两家已经坐在一起了,怪不得元朗那边有自己的新号码。现在是报社领导打电话来喊,再拿架子就不好了,他立马答应了,跟爸妈说了一声,出门打车直奔夜市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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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地道道是江北最老字号的一家烧烤摊,味道好,价钱公道,本来只在本市出名,后来因为一部《橙红年代》电视剧而红遍大江南北,以至于外地人来江北,都要慕名尝一尝。
卢振宇打车来到这里的时候,烧烤摊已经开始上第一波生意了。店里坐满了,大棚也坐满了,桌椅板凳摆到了路边,人头攒动,乌央乌央的,到处都在冒烟。
小卢!rdquo;
循声望去,陈主任在向自己挥手,卢振宇赶紧跑过去,招呼道:主任!rdquo;
小卢啊,来,赶紧坐下!rdquo;陈主任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亲自给他拉了一个凳子,来来来,赶紧给你老领导打招呼!rdquo;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周围坐了六七个人,报社这边是由广告部陈主任出面招待客人,作陪的还有广告部的两名女同事,也属于能说会道、会来事的。
然后就是元朗广告的老熟人了,带队的就是索总,旁边坐着徐晓慧,不过她耷拉着脸,似乎不太高兴,见了卢振宇也就是抬抬眼皮,爱答不理,完全没了之前的亲切,反倒像是看卢振宇挺腻歪似的。
挨着徐晓慧坐的,是索总的助理,也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很精明干练,冲卢振宇很殷勤地一笑。
索总笑吟吟地看着卢振宇,笑道:小卢,你架子不小啊。老领导都到了你一亩三分地上了,你这个地主竟敢躲着不见?你说该不该罚一杯?rdquo;
陈主任在嘻嘻哈哈地旁边鼓噪:该罚该罚!小卢自罚三杯!rdquo;
卢振宇心情差到了极点。徐晓慧在他心中是女神般的存在,如今见了自己竟然形同陌路,自己为了保护她,被薇薇安开除,难道就换不来哪怕温柔的一瞥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卢振宇心中一阵刺痛,拿起桌上倒好的一杯啤酒,一仰脖,喝了下去,然后二话不说,抄起酒瓶子又倒了一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灌了下去。
待他要倒第三杯的时候,手腕被一只手抓住了,抬头一看,是索总。
索总眼神中透着关切,还有不解,盯着他两秒钟,然后一笑:小卢啊小卢,你还是这么耿直,空着肚子还喝这么猛,你这样的以后在酒桌上不被人灌死啊!rdquo;
空气有点尴尬,陈主任带头哈哈一笑,然后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又重回欢快。
卢振宇不知道的是,徐晓慧心情不好,是因为索总把她调到了江北分公司,徐晓慧虽然是江北人,但她好不容易打拼到了省城,是一百个不愿意再回到家乡这个三线城市的。
其实,索总把徐晓慧调来江北分公司,就是考虑到她是江北人,对本地情况熟悉,而且徐晓慧的爸爸是江北市城管局里的一个头头,做户外广告的话,这个关系多少用得着。
本来徐晓慧对卢振宇感觉还不错,但也仅限于一般同事关系,连备胎都算不上,现在是恨得牙根痒痒,论起缘由来也是活该卢振宇倒霉,小姑娘从小有些玛丽苏,心思细腻,想象力丰富,强行给自己加了不少戏,她认为卢振宇垂涎自己,而薇薇安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就唆使索总把自己调到江北给卢振宇创造机会,自己就像是古代送往番邦和亲的公主一般凄惨悲哀hellip;hellip;
徐晓慧的反常表现,索总也注意到了,她心里暗自埋怨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就算有啥不愉快也不该带到工作中来啊,现在的95后真是垮掉的一代,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得的。
肉串上来了,肥瘦相间的正宗中原山羊肉用三轮车的钢制辐条串了,烤的金黄灿烂,撒着孜然辣椒面和芝麻粒,赏心悦目,香味四溢,大杯的扎啤也端上来了,黄澄澄的啤酒雪白细腻的泡沫,冰凉爽口,大家吃着肉,喝着酒,聊着天儿,徐晓慧有一搭没一搭的掺和着,低头玩着手机,其实是在给她的一个江北备胎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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