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没多久,北方道上响当当的裴爷被抓去吃枪子,这个纵横北方二十余年的枭雄,结束了他的一生。
在草色渐深的晚春,李家年轻人又来了,他是来带姐姐走的,他要把裴南曼最后的希望也带走。
那天,裴南曼追出家门,开车追了好几里,把两人拦下来。
姐,你不能走!rdquo;裴南曼拦在车前,神情倔强。
曼曼,让姐走吧,我要跟他去南方,留在这里,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rdquo;姐姐从车里走下来。
爸才是半个月,外面的人一个个不安分,想着自立门户,抢了我们过半的产业,你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抛下不管?rdquo;
爸已经走了,他的东西,就随之一起消散吧,那不是我们应该承担的东西。rdquo;
裴南曼紧紧拽着姐姐的衣袖,泪流满面: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啊。rdquo;
最后姐姐还是走了。
hellip;hellip;
窗外大雨渐缓,淅淅沥沥。
裴南曼端着茶杯,沉浸在回忆当中。
从八十年代到现在,几十年的时间,漫长的仿佛度过了一生,再回眸,物是人非。
秦泽咳嗽一声,此情此景,我突然灵感爆发,想唱首歌。rdquo;
裴南曼果然被吸引注意。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hellip;hellip;吼哈。或者,另有高处比山高hellip;hellip;吼哈。rdquo;
裴南曼:hellip;hellip;rdquo;
秦泽希冀道:怎么样?rdquo;
嗯嗯,好听极了。rdquo;
我写歌的才华,全国都公认了。rdquo;
嗯嗯,好厉害。rdquo;
什么狗屁歌,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往我心里插一刀?
是要告诉我,一山更有一山高,我爸死的不怨?
算了,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不计较了。
┐(?~?)┌
后来呢?rdquo;秦泽问。
第四百四十九章 会议
裴南曼露出一抹恍惚,后来我回了家,想着该怎么稳住局势。树倒猢狲散在所难免,就怕墙倒众人推,我爸叱咤风云的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秋后算账是肯定的。那时候我才明白我爸的意思,没法退,真的没法退。rdquo;
可我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北方,这是我爸一辈子打拼出来的基业,我两个哥哥葬送在了这里。可现实让我无路可走,光凭我一个人,撑不起来的。所以我去找曹兵,当时他在帮派里的地位已经很高,敢打敢拼,很多人都选择跟着他,支持他自立门户。rdquo;
hellip;hellip;
那天阳光灿烂,裴南曼找到他时,他在自家院子里锤炼身体。
你是不是喜欢我?rdquo;阳光下,出落的水灵的女孩直截了当。
曼曼,我喜欢你很多年了。rdquo;曹兵凝视她。
好,帮我守住这份家业,帮我夺回我爸失去的东西。等我二十岁,我嫁给你。rdquo;
那年,她十六岁,曹兵十九岁。
此后四年里,在曹兵的帮助下,裴南曼渐渐站稳脚跟,但时代不一样了,每个混黑的大佬都绞尽脑汁的洗白,很多暴利的灰色产业渐渐退出历史舞台。
曼曼,现在局势变了,咱们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可以经营别的产业。rdquo;
曹兵说的事,裴南曼都没意见,她已经成功守住了父亲的家业,没有落的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结局。
至于曹兵,她自然满意,女人未必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一定要嫁给喜欢自己的人。
裴南曼当时是这么认为的。
曹兵是个很念旧情的人,他被裴南曼的父亲收养长大,对她更是一往情深。
二十岁那年,她如约嫁给曹兵。
原本以为就这样过一辈的她,却在结婚第二年查出不能生育。
这使她和曹兵的婚姻产生致命裂痕。
隔年,曹兵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她面前。
他们说你在外面有女人了?rdquo;裴南曼没去看协议书,盯着曹兵的眼睛。
我并不喜欢她,但我需要她父亲的帮助,不然我们很难彻底洗白。rdquo;
是你,不是我们。rdquo;
曼曼,你相信我,给我点时间,我会和她离婚。我爱的人始终是你。rdquo;
最好还得有个儿子是吧,你曹兵打算借鸡生蛋,也得问我答不答应。rdquo;裴南曼冷笑。
曹兵没说话,沉默了。
离婚也好,我不至于再背负压力。rdquo;
裴南曼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从那一刻起,她和曹兵彻底一刀两断,有遭背叛的愤怒,但没有伤心,她竟然感觉松了口气。
像是卸下了沉沉的担子。
那时,她才明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远比嫁给喜欢自己的人更重要。
后来,裴南曼来到沪市,带着一部分愿意跟随她的人马,还有丰厚到难以想象的资金。从此在沪市扎根。从小到大读书成绩一般的她,硬是自学成才,再有李家帮助,彻底洗白,凭借着扎实的根基底蕴,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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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泽认真仔细的观察裴南曼的神情,尤其说到曹兵勾搭上官家千金,做了陈世美的时候,他觉得曼姐心里肯定很伤,她一个那么骄傲的女人。
但没有,也许是她城府太深,阅历太厚,所以能把情绪藏在心里。
秦泽又咳嗽一声:曼姐,我又灵感爆发,给你唱首歌解解闷?rdquo;
裴南曼点头:你唱。rdquo;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rdquo;
秦泽边唱边点头,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曼姐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找男人?
秦泽发现自己真相了。
裴南曼:hellip;hellip;rdquo;
( ̄omega; ̄;)
好特么应景的歌,她都无言以对了。
听他这么唱,裴南曼都感觉自己是被爱人抛弃的可怜虫。
谢谢你哦,我现在要睡觉了,请你滚好吧。rdquo;
裴南曼抓起秦泽的衣领,连推带踹的把他赶出去房间。
开门的瞬间,秦泽和裴南曼都愣住了。
门口杵着两个偷听的小家伙,正要转身逃走。
站住,rdquo;裴南曼挑了挑眉,素白的脸闪过恼怒,谁让你们偷听的。rdquo;
裴紫琪睁眼说瞎话:小姨,我们没偷听,是我哥醉的太厉害,硬是要喝酒。rdquo;
李东来配合着往裴紫琪怀里一倒,扶我起来,我还要能喝一桶。rdquo;
然后兄妹俩演着戏,麻溜的滚犊子。
秦泽:hellip;hellip;rdquo;
裴南曼:hellip;hellip;rdquo;
秦泽看了看手机,接近凌晨一点,李东来酒都醒了hellip;hellip;
那曼姐我先走了?rdquo;秦泽站在门口,告别。
嗯,晚上开车小心。rdquo;裴南曼点头,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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