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见吃好吃的马蹄糕,醒来发现马蹄糕真的在,这就是传说中的美梦成真吧。
容姑姑听着响动赶紧带宫女们进来伺候,亲自拧了帕子给人净面,还贴心的询问:“娘娘可睡够了?或是先起来用点子早膳,等会消消食再睡也行。”
唐莹下意识的看看窗户——明媚阳光在窗户纸上映出好看的色彩。一脸状态外的婕妤娘娘揉着眼睛问道:“姑姑您怎么来景华宫了?”
容姑姑喷笑:“娘娘说笑呢,这是乾元宫。”
“诶?”锦婕妤花容失色,立刻醒了瞌睡:“都什么时辰了?我还要去给皇贵妃——”
好吧,宫中已经没有了皇贵妃,她也不用去请安。只是唐莹仍是不安:“我宿在乾元宫,怕是坏了规矩吧?”
容姑姑反倒觉得没什么:“不过是宿一夜罢了,前朝还能拿来说事么?一个窥视后宫的罪名逃不掉,他们的顶戴乌纱怕是不想要了。”
以前是怕后宫主位心生不满暗中刁难,可皇贵妃被贬,贤妃闭门不出,德妃还在月子里,和昭仪禁足三个月还未到解禁的时候。论位份论圣宠,锦婕妤便是后宫第一人,还有谁能挑她的毛病?。
无非是暗中说几句酸话——说就说去呗,又不会少快肉。不遭人妒是庸才,锦婕妤这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日后少不得被后宫女人羡慕嫉妒恨,也不差这么一会儿了。
她想的通透,这才没在晨间反驳了陛下的决定。看唐莹还是犹豫,容姑姑耐心劝道:“自皇贵太妃整肃后宫,敢四处打探消息的宫女太监都长记性了。您只管大大方方的吃饱了再回,谁敢和您废话,您抓了她去打板子都是您占理。”
唐莹直觉向来是准的,感受到容姑姑对她的善意,她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且破罐子破摔的想来——反正睡都睡过了,又没后悔药可以吃,难不成还大张旗鼓的去请罪么?
既然别人都不知道,那就当没发生过好了。小姑娘立刻明朗的心情,津津有味的就着粥嚼起了马蹄糕。
唔,御膳房的顶尖手艺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容姑姑看着小姑娘吃的腮帮子鼓鼓仿佛一只松鼠,不觉唇边带出一抹笑意,一边给她擦嘴一边道:“您慢些吃,别只顾着马蹄糕。还有饼子和两个小菜,都尝尝味道。”
“容姑姑对我太好了~”婕妤娘娘一边享受贴心服务一边由衷的感叹:“好想把姑姑要到景华宫去天天陪着我。”
容姑姑嘿嘿嘿姨母笑:“要天天伺候娘娘,怕是还得在乾元宫才行。以陛下对您的宠爱,您在这儿醒来的次数肯定比在景华宫里多。”
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应对陛下各种段子的小姑娘被调侃的脸红了。蚊子般小声嗡嗡了一句:“陛下对我也就趁个新鲜,等过上几日还不是雨露均沾的。到时见不到容姑姑,我可上乾元宫来把你讨回去。”
容姑姑心里发酸,还得替狗男人解释:“您可千万别为这个与陛下拧着。您也知陛下这回解了毒,肯定要考虑子嗣的事儿。您年纪小,韩御医说最好不要太早受孕,否则怀的辛苦不说,生起来更是伤身。若是奴婢猜的不错,陛下接下来少不得宠一宠上一轮选秀进的小主们。您心里只管放宽,好吃好睡好好调养,心里不虞抓了陛下骂一顿都好,可不兴憋着把自己憋坏了。”
这话很有几分逾越,换做旁人,容姑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提。唐莹心知这是为了她好,默默的对容姑姑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手里的马蹄糕它一点儿都不香了。
容姑姑努力活跃气氛:“您就想,日日要给陛下侍寝也挺累的不是?有人替您分忧也好,免得您懒觉都睡不了一个囫囵。再者呢,奴婢曾听人说句俗语,叫‘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您好生督促你们景华宫的魏姑姑提升厨艺,了不得一年半载后,陛下就再也离不得您了。”
唐莹到底被她逗笑了,拿帕子丢她:“陛下有御膳房伺候呢,我家魏姑姑才不给他使唤。”
“那奴婢给您使唤可好?”容姑姑故意笑的讨好:“以后都不管陛下了,在乾元宫只伺候您一个。”
“怕不是陛下得扣你的月例。”唐莹做了个鬼脸,心中一丝无奈总算被压下。眼看早膳也吃的差不多,到底是坐上小轿出了乾元宫,晃晃悠悠回到景华宫里。
她回来的晚,本以为少不了要被清玻盘问调笑几句,没想到一进院子才发现有客人在候着——却是生了大公主与二公主的冯修仪何修仪,已经喝了好一会儿的茶了。
两边打个照面,多少都有些尴尬。两位修仪年长些,面上也端的住,只愣了愣便起身给唐莹行礼,口称“婕妤娘娘安”。
唐莹赶紧伸手去扶。修仪的位份仅次于婕妤,且这两位都是陛下潜邸旧人,在陛下登基前就为陛下生下女儿,哪怕平时无甚帝宠,却是颇有几分尊荣的。
冯修仪与何修仪看她动作,心里先舒坦不少。两人对视一眼,也知道这会儿已经挺晚,说不得过一阵陛下就到了,索性不绕圈子,将所求之事直白说与唐莹听。
“这事本不应该拿来烦您,实在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冯修仪看何修仪一眼,无奈的与唐莹赔笑道:“您也知大公主二公主一个十四一个十三,都到了相看驸马的年纪。九月时皇贵妃把这任务揽过去,说给两位公主挑个好人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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