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看着明显被逼着来的石欢,淡声:“你们女儿也是中医,我和她一样,她都医不好,你们找我也没用。”
李欣和石宇钢立马推石欢,用眼神示意她赶紧道歉。
石欢紧紧咬着唇,与时樱足足对视了半分钟,这才瓮声:“我道歉。”
石朗的病根本无法根治,她不相信时樱能治好,可石宇钢和李欣一起逼着,她不得不来。
时樱呵笑:“道歉什么?你有什么对不住我?”
“我为我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道歉。”
“就这样?”
石欢闭了闭眼,退后一步,而后深深地弯下腰去,极大声地说:“对不起!”
她这声对不起,时樱受了。
先前原主在石家的两年,被他们欺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石欢的确欠一声对不起。
虽然来得晚了,但好歹还是听到了。
“现在可以了吧?能去帮我们看看石朗了吗?”李欣陪着小心地问。
石宇钢也陪着笑,他以前也来暖泉找过一次时樱,那时候的他都还是心里存着优越感,在时樱面前颇有种高人一等的姿态,可这会儿,他连站都不敢站直。
“道歉是可以了,这是你们以前欠我的。”时樱顿了顿,“至于石朗的病,我也无能为力,石朗的病是他这些年自己作的,我以前离开石家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他的肾有问题,可是,你们没一个人在意,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仁慈了,肾衰竭晚期,你们女儿没有诊错,石朗身体本就不行,换肾比透析风险更大,就按目前的法子,继续透析也许还能多活些年,如若换肾,能不能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估计都没有医生敢保证,也没别的法子,就用透析苟着吧。”
把自己作成这样,也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吧,鬼知道这么些年,他祸害了多少女子。
之前他还往樱花店里送花送巧克力想骚扰她,在那时候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大病将至呢。
李欣眼泪一下子都涌下来,“你是因为忌恨我们才不肯给我儿子治对不对?你连脑瘫和植物人那样的重病都能治好,我儿子只是肾衰竭为什么不能治好?”
时樱,“你们应该也看过不少其他医生,我忌恨不能治,难道那些医生也忌恨你们?那你们得做了多少缺德事,要遭这么多人的忌恨啊?”
“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质疑我的医术,你就去给我儿子看看,多少医药费我们都出,就求你去看他一眼,行吗?”李欣都要从椅子上跪下去。
时樱起身,“他的病,除了透析苟命,别无他法。”
石宇钢看她走,快步拦到她面前,“时樱,时医生,你就去看一看,你是医生,不能没看就下结论吧?我先前一直对你态度不好,给你当爸爸的时候也一直没好好疼过你这个女儿,我知错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就去救救我儿子,求你救救他。”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时樱直接越过他,大步走了。
石朗的症状是早就种下,无人能医,能透析苟命已是最好的治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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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婚礼前一个月,时樱接到景渊的电话,沧兴山那一块儿已经解封对外,因为还在承包期内,所以那些地容隐都有使用权,景渊让她带着雪团和舍命草再去确认。
时樱当天赶过去,容隐陪着一起。
先前数百亩的罂粟全部都被清理一空。
现在那些地里已经杂草丛生。
景渊也是个执着的,一直在螺台村里都没离开过。
容隐给螺台村旁边的度假村里注资,把这个度假村又扩大了好几倍,附近的山林里都增加了好多的娱乐项目进去,旅游业开展得越来越红火,附近几个村的村民基本上都进了度假村工作,包括螺岭村的村民,老年人但凡腿脚还灵活且人还健朗的都在度假村里当保安,女人们则是服务员或者打杂,螺岭村的日子也逐渐走上正轨。
时樱和容隐过去时,大家都热情得不得了,度假村里也已经提前就给他们准备了最好的小木屋。
已经开始上学的刘豪特地赶来见时樱,见到她就说,“我送你一个礼物。”
时樱失笑:“不会又是石头吧?”
“对,是石头。”小家伙低头从包里拿出来一块奇形怪状小孩拳头大的黑色石头递给她。
时樱一看,并不是冒绿光的,松了口气,“你这是从哪来的?”
“去沧兴山旁边一座无名山里玩时捡到的。”
“那里这种黑色石头也有很多?”
刘豪摇头,“没有,就这一颗,颜色和别的石头不同,我就想送给你,所以才捡起来一直放在家里,就等着你过来了送给你。”
时樱笑:“为什么一定要送我石头?”
“想给你留个念想,我们村里上次那样的石头都被收走了,所以我想你的肯定也被收走了,我就想重新再送你一颗不会被警察收走的。”
时樱心里感动得不行,把这块黑色石头接过来收下了,并向他保证自己一定好好留着,会一直记得他,而后把自己带来的文具和书送给他和他的同学们。
隔天进山,时樱先让雪团闻了舍命草的味道,而后再放它进了上次种罂粟的地方。
雪团一到那地里就汪汪地叫。
时樱走过去,在它身边蹲下,雪团一边汪汪叫着,一边用爪子捋她手里装着舍命草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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