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十几个人以及那个老头全部都绑在一起。
那些人身上有伤,还腹痛如绞,一个个的挤在一起痛得想打滚都没办法滚动,就嗷嗷地嚎叫,时樱听着他们鬼哭狼嚎的烦,过去一肘一个,全给揍晕了,终于恢复了她想要的安静。
时樱一直在设法用手机再联系容隐,始终都没有信号,到处找信号时,就看到在这里干活的以刘跃平为首的螺岭村男人们也都起来了,都往她这边走过来。
时樱看了他们一眼,重新又找信号,还是没有一格,她转头问刘跃平,“刘跃平,除了小瀑布和正门,还有出去的路没?”
刘跃平摇头,他刚才从同伴那里拿到东西解了瘾,这会儿人也比刚才精神了些,他看着时樱,怜悯而又无奈,“这里地势特殊,总共就只有这两条路,除了这里,没其他出路了,你不该来螺岭村,更不该来沧兴山。”
地面似乎都开始隐隐震动。
感觉像是车队在涌过来,来势汹涌。
“你们都回自己房里去!”时樱命令刘跃平他们,她转身进板房去找做饭的地方,一间一间找过去,倒数第二间才是厨房,果然,墙角处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大瓶大瓶的液化气罐。
时樱一个接一个地搬出去,刘跃平跑过来:“你要做什么?”
到底是救过他儿子的人,一看时樱这明摆着寻死的架势,刘跃平到底心有不忍,跑过来要阻止她。
“你不回房间里去睡觉,是要给我帮忙吗?”时樱笑着问他。
刘跃平:“……”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越发的觉得,她不是寻常人。
原先听到儿子说被一个城里姐姐救了,所以刚才见到时樱的时候以为她是医生,可发现她一眼就认出他们种的东西,还一个人打垮了十几个看守者,而且到这会儿还临危不乱的样子,他感觉,她并不只是一个医生这么简单。
他想到另外一个职业,一个让人生出无限崇敬之意的职业,在这种地方提都不敢提的职业。
想到这些,现在他不只是怜悯她了,他能猜到她是警察,那么,溜古的人肯定也猜得到,这里很快会成为腥风血雨的战场,他和自己同村的同伴们,恐怕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刘跃平喉头一梗,眼里就有了泪意,可看到时樱还一派沉稳冷静有条不紊地搬了一瓶液化气出来,他心里情不自禁地就生出了一种悲壮之感,刘跃平强咽下眼里的泪意,快步跑过去:“要搬去哪里?我帮你!”
时樱笑意更深,“谢谢!全部搬去你们种的地里,摆到罂-粟地的正中间!”
刘跃平立马扛起一个液化气罐,飞跑着放到她说的地方去。
螺岭村和其他村那几个村民见状,也和刘跃平一样,觉得时樱是警-察,他们也情不自禁的热血直涌上脑子,也一个接一个地全部都加入队伍,来帮着搬液化气瓶,他们两个人搬一瓶,没一会儿,数十个瓶化气瓶全部都摆到了田地中央。
“现在你们到树林里去隐蔽,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时樱命令刘跃平他们。
刘跃平昂起脖子:“我和你一起。”
时樱拍拍他的肩:“你们一不能躲二不能打,别白费力气了,去吧,带着大家到林子里躲起来,不管今天发生什么,所有的事情都与你们无关,我活了,就带着你们一起从这里解放出去,我若死了,溜古和他的人找你们,你们就说你们什么都不知情,但你们也别灰心,我如果死了,还是会有人来解放你们和螺岭村的。”
就算她不走运又呜乎了,时樱相信,容隐会来找她,也相信凭他的能力,就算这里隐蔽再深,他也一定会找过来。
“要死我们陪你一起死!”刘跃平不回去,并第一个往那些液化气罐旁边走去,他已经猜到时樱会做什么了。
不只是他,所有村民们也都看出来了,时樱是作好了拼死一博的准备,就算死了,她也要拉上溜古这一大片的作物来陪葬。
而且这一季收获不少,溜古不可能割舍得下,因此,现在说谁死谁活还为时过早。
所有人都跟着刘跃平跑向地里,一起喊:“我们陪你一起!”
时樱走到他们前面,微微一笑,“我让你们躲进林子里,是待会儿有什么事情,你们还可以给我做后援。”
脚下的地震得越发有丝明显了。
刘跃平怀疑地看着时樱:“真的是要我们躲着做你的后援?”
“嗯,去吧,待会儿见着机会我就会找你们。”
“那好,你也要小心点。”
“嗯,快进去吧,找地方隐蔽,我不叫你们,都不许出来,别干扰我的行动。”
“好,我们听你的!”
等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躲进树林。
时樱走进田地中间,站到一排液化气罐的后面,摸了一下兜里的几个打火机,确认无误后,这才重新拿出手机,寻找信号,依然没有。
此时,东方天际渐露鱼肚白。
东边的铁门徐徐展开,一辆又一辆被改装过的大货车疾驶进来,一共有三辆,车子停下来后,下来一堆黑的、白的、黄的各种皮肤的青壮年,头上戴着头套,露出五官,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夹克衫,怀里还抱着真正的家伙。
先前在这里驻守的十几个男人都没有这样的武-器-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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