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一群一群的老人孩子妇女们都往村口涌过来。
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容隐下意识走到时樱的前面。
阮鸿兴和保姆叶芳乐呵呵地走到最前面去,把拖着的两个大行李箱都打开,准备来将里面带来的糖果零食还有一些文具和书籍送给他们。
然而,根本不用他们发,人家一个接一个的就跟饿狼一样地扑上来就开抢了。
“我的!我的!”
“滚开,狗-日的杆子,再抢我打死你!”
“都死开,这些都是我的!”
……
大家骂的骂,抢的抢,打的打,不管是老人,年轻女人,还是小孩,全部都抢作一团,谁也不让谁,鸡飞狗跳,场面相当激烈。
看到这架势,容隐连忙就把时樱的箱子放到自己身后,景渊和阮逸成也都学着他,把箱子藏到身后,唯恐被看见给抢了去。
两个三十寸的大箱子,满满的零食文具书籍,压根等不及阮鸿兴和叶芳去分发,不到几分钟,就被轰抢一空。
阮鸿兴和叶芳看得目瞪口呆。
在电视上看人家到山区村子里来捐赠,也都是有礼有序的,咋个到了自己这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呢,这哪是什么朴实无华啊,简直和土匪有得一拼了。
抢完后,别说一个谢字了,压根就没人再搭理他们,都捧着抱着抢到的东西乐呵呵地跑回去了,最后来晚的一个老汉没抢到东西,就把两个大空箱子也吭哧吭哧地拖走了。
阮鸿兴:“……”
叶芳:“……”
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好心人来了呢,结果就是这么对付他们这些好心人的?
给了就给了吧,反正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景渊劝抚他们:“这种地方各方面就都比较落后,村民们都没接受过什么教育,能理解,能理解,走吧,先去找村民们租几间房住下来。”
都到这儿了,而且天也黑了,也不可能来了就走,要走这会儿也找不到车。
景渊在前面开路,阮鸿兴也只能作罢,没了箱子也好,轻松,他去牵上阮逸成的手臂,跟上前面的景渊。
容隐挨着时樱,一手提着她的箱子,一手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伸过来给她照路。
时樱低笑:“你好好看路,我没事。”
“嗯。”嗯归嗯,他手电筒的灯光还是照着她前面的路。
时樱忍不住扭头看他,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冷白色的侧脸俊美又柔和,先前在机场里看他背影时那种微妙悸痒的感觉就又涌上来了,止都止不住,还挺有些不习惯。
景渊到了一栋两层小楼前,大门紧闭,他抬手敲门,明明右侧房间里在敲门前还亮着灯,他一敲,房间里的灯灭了。
灯灭了也没人来开门。
景渊又去第二家,第二家也是一样,大门紧闭,敲门也同样不开。
第三家更夸张,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左右两边亮着的灯啪的瞬间都关上了。
景渊:“……”
阮鸿兴心里那个凉啊,就跟彻头彻尾被人浇了一桶冰水似的凉,凉了好一会儿后他就恼了。
先前让基金经理找体验地儿的时候,千交代万嘱咐让他要找的地方穷归穷,可一定得找个靠谱的村子,尤其是不能有危险,可这一个二个的跟野人一样,要让阮逸成受伤了怎么办?自己到这里来是体验生活,可不是来提心吊胆的。
阮鸿兴立马给介绍这地儿的基金经理刘明打电话:“你给我介绍的这是个什么村?野人堆还是土匪窝?你确定你自己真的来过这里?还什么来的时候被村民们热情欢迎,在村子里的几天也是相处融洽?你知道我一来都是个什么鬼样吗?”
别说什么热情欢迎、相处融洽了,这简直就是一群大骗子,收完礼翻脸就不认人了!
刘明在那边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呢阮总?螺台村的村民都特别好相处啊,对了,最近还有一个综艺节目去他们村子旁边的山里拍摄节目,就住在他们村里呢,网上都有花絮放出来了,村民和节目组的人都相处得很好,你们去应该也挺好玩的呀,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乱来,肯定给您找的靠谱的地方呀。”
“还有拍节目的在这?”阮鸿兴感觉自己所在的跟他说的完全都不是同一个地方,而后他后知后觉地一拍脑袋,“你刚才说螺什么?”
“螺台村啊。”
阮鸿兴:“……”
他又连拍了自己的额头两下,喊景渊,“重新查一查,螺台村在哪?我们好像搞错地方了。”
景渊:“……”
时樱和容隐:“……”
这也能搞错?!
结果一查,没错,还真是阮鸿兴他搞错了。
刘明一直跟他说的螺台村,之前是准备半个月后出发,和莫湘一起过来,具体地址是交给莫湘记的,阮鸿兴嘴上一直说的是螺岭村,就说顺嘴了,这趟来得匆忙,他记了个地址就匆匆地追着时樱就来了,一直喊的螺岭村,他哪里反应过来从头到尾就是他自己把村子名给搞错了,闹出一场乌龙。
螺台村离这螺岭村中间相隔着五六个村子,要是步行过去,估计天都亮了,幸得刘明有那边村里人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让那边的人开了一辆面包车过来接他们。
几个人又步行回到刚才的大道上,等了没多久,面包车到,开车的是个劲实的小伙子,众人还准备跟他打个招呼,对方只是迅速下车,拉开车门,急匆匆地催他们赶紧上车,搞得大家又是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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