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芳在旁边劝他:“哥,你就放宽心吧,时医生没问题的。”
时元廷也在那边帮着说:“兄弟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女儿施针的手法都是在我腿上练出来的,我深有体会,她稳准得很,而且你这个病例我以前治过,都跟她讲过了,没事。”
朱惊飞脸色发白声音发颤:“……时医生,你父亲也在安纳酒店吗?要不,还是请他过来?”
时樱笑:“不用,我爸说过,我比他胆子大,施起针来比他稳多了,不信你问他。”
时元廷笑呵呵的,“没错,我女儿胆大心细。”
朱惊飞:“……”
于医生:“……”
这父女俩是隔着屏幕在唱对垒吗?
朱惊飞这一颗心还七上八下,满脑子都是他们父女俩的笑声呢,脑门子上顿时一阵剧痛,痛得他眼泪都涌了出来,这次可真是眼泪,滑过嘴角,咸咸的,先前的颅内液可不是这味道。
不过这痛却没持续多久,也就那么数秒钟,很快那剧痛就慢慢地缓解了下来,时樱已经开始下第二针了,再是第三针,第四针,依次下针,缓缓地转动轻挪,留针时间各不相同。
就先前那么一下子头都似裂开的剧痛后,再也没有强烈的疼痛感了,只有时不时的肿胀感,偶尔还有一阵一阵的热流,时樱这会儿一张白皙的脸也紧崩着,不再有先前那样的恣意轻松之态。
看她终于正儿八经的表情了,朱惊飞一颗心重新落回了原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时樱每次下针,于医生就赞赏的点头,看着时樱的眼神里满是钦佩。
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李秘书亲眼看到这些针扎下去还不到三分钟,朱惊飞双耳里已经停止流水,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也不再担心这里,转身轻手轻脚地出去,给朱惊飞准备新的西装衬衣等去了。
刚才一直六孔流水,朱惊飞身上的西装衬衣都湿了,他这次只是去北城开个会,当天晚上的航班就会回来,因此手边都没有带换洗衣物之类。
朱惊飞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终于听到时樱的声音:“好了。”
朱惊飞缓缓睁开眼睛,时樱已经和时元廷结束视频,正在收拾针具。
“哥,没流了,都没流了!”朱芳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惊喜地嚷道。
于医生由衷地说:“时医生针法如此厉害,自然是能止得住的了。”
时樱对朱惊飞歉意道:“抱歉哈,刚才我是为了让您分分心神,这才说找我爸来盯着,要不然,您注意力要是一直放在治疗上,头先的那阵疼痛会更难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朱惊飞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时医生医术精湛,还对人的心理也观察得这么细致,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其实该道歉的是我,先前我真不该对你提出质疑。”
时樱爽朗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扯平了,也不用道歉来道歉去的了。”
知道他赶时间,她便一些重点的注意事项都跟他叮嘱了一遍,至于用药,以及后续的针灸治疗,就等他从北城回来,不再赶时间了,再找于医生和韩教授他们即可。
听到时樱后续不再管了,朱惊飞急得都顾不上去赶飞机了,连忙又回头对时樱说:“时医生,我这病从一开始就是你接的诊,这往后还得由你来负责,一病不劳二主,韩教授和于医生他们也都不熟悉我的情况对吧?”
于医生立马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市长说得对,既然是时医生看的,还是时医生跟进效果才更好,也能恢复得更快。”
朱惊飞给了于医生一个感激的眼神,于医生咧嘴傻笑,表示受宠若惊。
“所以时医生,你等我,等我从北城回来,我接下来的治疗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你给我开药,给我针灸,我全听你的。”
时樱婉拒:“市长,其实你这个不是什么疑难症,对韩教授那样的专家来说,就是小儿科,他肯定能给您治好,我应该就这两天会回海城。”
“那好吧,等我从北城回来,到时候再电话联系,如果时医生你回了海城,我再去海城找你治疗。”
“……没必要。”
“时医生你不必有负担,我会一切就着你的时间,你要没空,我就和其他患者一样,排队等。”
时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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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出来,时樱去天仁医院。
丁志诚说他现在还没把丁砚醒来的消息散布出去,他想等过几天,丁砚精神更好些了,举办一场聚会大宴宾客,到时再让丁砚亮相,丁砚醒来太让他高兴了,他要让江城所有人都来分享这件大喜事,他恳请时樱到时候参加,就为了请她出席,他特意赶在年前来办,等办完就送时樱回海城去过年。
“我就不参加了,现在丁砚已经醒了,我准备就这两天回海城,我妈店里年关挺忙的,我和时阳一年到头也没时间帮他们,就趁着这休年假,回去帮他们几天。”
听到她是尽孝心,丁志诚也不好强求,更何况像时樱这么忙,能陪父母的时间想象得到很少。
他虽心有遗憾,也只能尊重她。
“丁砚他今天怎么样?”
丁志诚:“状态很不错,王博士都说一点不像躺了两年多的植物人,丁砚自己也说了,差不多再休息几个月,就能又回到我的身边,帮我分担分担公司的事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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