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捧着香兰绿枝跟在盛装的敏娘后面,漫天的花瓣飘舞,窈窈看到同是捧着香兰绿枝的陆衡立在陈简身旁。
陆衡的目光落在窈窈身上。
绣满山茶花与默刹花的婚服上缀着各色宝石,敏娘左右腕上戴着许多珠宝玉石镯子,除外还有两只铃铛金镯,每迈一步,便有铃音与之同行,默刹与大周不一样,新娘并不用盖红盖头,也不是顶着凤冠,而是簪上满髻的香花。
今日的敏娘好似宝石堆里的洋娃娃,她拥着满怀鲜花走向她的爱人。
窈窈穿着绣着鸢尾花的深紫色引婚服,墨发编作两只长辫搭在胸前,髻边簪着玉石雕刻而成的紫色鸢尾花,陆衡与她大抵是一样的衣袍,绣着鸢尾的深紫色引婚服,雕刻鸢尾花的玉冠将墨玉般的长发高高束起。
敏娘慢慢走到陈简面前,窈窈与陆衡退了两步,立在一旁,同捧香兰绿枝,好似一对金童玉女,窈窈没忍住,悄悄偏头看陆衡一眼,恰是四目相对,窈窈面一烫,赶紧移开了目光。
她想起了昨夜的信和糖葫芦,难道真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陈简伸手牵过敏娘,以往灰蒙蒙的眸子,这会儿却是清明的。
敏娘好一会儿才发现陈简的变化。
陈简微笑着:“真好看。”
敏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陈简拥敏娘入怀,温声再道:“我的敏娘很好看。”
敏娘又惊又喜,这才明白过来,是天机丸起效了,她红了眼眶,抱住陈简:“我的阿简也很好看。”
婚礼结束,作为引婚娘的窈窈便陪同敏娘回喜房,而陆衡则陪陈简会客。
窈窈与陆衡并没有独处和说话的机会,
陈简与敏娘的喜房是设在了凌云殿,夜深,待陈简回来,窈窈便要离开,她在凌云殿外立了许久,也没能抠下项链上的红宝石,明明同自己说了,敏娘成完婚,她便回家的,
她取出藏在香囊里的纸笺,轻轻抚过上头的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陆衡让人送到神女庙的信。
她也想见他。
*
宫女见陆衡满面通红,连步子都站不稳了,赶紧上前来,娇羞着脸想要搀扶陆衡。
未待宫女近身,陆衡拧起眉,愣是将面容姣美的宫女吓退了,于溯过来搀扶陆衡,扶陆衡回朝雾殿。
从凌云殿回朝雾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窈窈刚到寝殿门口,便遇到了于溯,于溯扶着醉酒的陆衡。
窈窈第一次看见陆衡喝醉,是因为陈简成亲太高兴喝多了?
陆衡醉眼迷离,看到窈窈便往窈窈这处走,重重倒在窈窈身上,抱住窈窈不松手。
于溯知,他该退下了。
窈窈连连退了两步,险些被压倒了,一股极重的酒味入了鼻,她面上烫得厉害,抬头想唤于溯将陆衡抬进去,哪知抬头便没了于溯的身影。
她一滞,只得靠自己将差不多是挂在身上的陆衡连抱带拖的带进寝殿。
身上的人喝醉了也不见得有多老实,这倒不是说陆衡乱动手脚,而是陆衡不大配合,好像不想回床上睡觉,窈窈拖得艰难,费了好大功夫,才将陆衡拖到了床上。
窈窈是用尽全力才将陆衡丢到床上去的,不过是将陆衡从寝殿门口扶到床榻,窈窈却出了一身薄汗,她气喘吁吁地坐下,因为用了力气,面上浮出两抹红云,她脱下陆衡的引婚郎衣袍和靴子,掷到一旁。
她躬着身,以掌撑在面颊,忍不住嘀咕:“太重了,不行,你太重了。”
陆衡并非瘦弱的人,个子又在那儿,肌肉紧实,能不重吗。
窈窈休息了会儿,起身端了水回来,给陆衡擦了脸和手,做罢这些,她想放下帐幔,哪知她刚离床榻几分,后头突然一动,陆衡起身从身后揽抱住窈窈,面颊贴在了窈窈腰后裸露的肌肤上。
窈窈今日穿的是默刹小衫,后头露了一截腰肢,陆衡因为醉酒的缘故,面上烫得厉害,窈窈登时觉得,陆衡是不是将她当做了降温的冰块。
她面上的温度急骤升高,怕是比陆衡的脸还要烫几分:“你是不是故意的?一生气就占我便宜,现在喝醉了也占我便宜。”
陆衡抱着不撒手,醉呼呼地嗯了一声。
窈窈低头掰锢在腰间的手,她有些不高兴:“写那样的信给我,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如今看来,我看你是闲得无聊,故意逗我,你现在怕是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爱瞎占人便宜。”
喝醉了就抱人,如果今晚不是她,是别的女子或者是个宫女,他是不是也这样抱着不撒手。
陆衡又抱紧几分,含糊不清地唤了两声窈窈。
窈窈自然没听到陆衡唤她,她认真掰陆衡的手,但却没掰开半分,喝醉了的人手劲还是那么大吗?她又嘀咕:“我告诉你,你别占着自己人高力气大就欺负我,今天我可没那么好欺负了,我现在可是会打人的。”
陆衡离了窈窈腰肢几分,微微睁开眼眸,是他熟悉的气息,他偏头,咬着窈窈腰侧。
窈窈身形一滞,脑子瞬间空白了,嘴里的嘀咕也戛然而止。
陆衡显然是不满只咬一口,像是寻到猎物的猛兽,一下接一下。
并不是用力的那种咬,也不会疼,但是……
窈窈面上滚烫,身上的肌肤也在渐渐变粉,她将这不清醒的狗东西摁回床上睡觉:“谁喝醉了咬人的!陆衡,你又不是属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