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因为匿名而失控的谩骂之中,他要把自己的姓名放到岳翎的前面,成为她的遮蔽,也成为她的底气。
岳翎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余溏的下巴上,“我在想,有没有记忆都没有关系,不论任何时候我遇到你,我应该都会喜欢上你。”
“我也觉得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温柔,“其实岳翎,我今天也想起你是谁了。”
“我?你不是说你在三中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吗?”
余溏把岳翎搂入怀中,“不是在我中学的时候,是在我更小的时候,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我曾经和一个小女孩用一副耳机听MP3的事吧。”
岳翎点了点头。
“那个小姑娘就是你。”
岳翎抬起头,“你说你不知道那个女孩的模样,现在怎么能确定那个女孩是我。”
“因为你一点都没变过,无论是八岁时的你,还是现在二十七岁的你,都一样勇敢。”
岳翎下意识地抓住他肩膀上的衣料,“ 那你记得,你在车祸那天救过我吗?”
余溏愣了愣。
“我救你?”
“是啊,据说那天如果不是你,我就被卷到那辆卡车下面去了。是你拽了我一把,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她说完,认真地看着余溏的眼睛,“我十六岁以前的记忆都没有了,但你是有的,在我在成都遇到你之前,我们真的没有过交集吗?余溏,你试着帮我想想,车祸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余溏慢慢松开了岳翎,撑着额头垂下脖子。
“高三那年车祸之后,我有一段记忆也缺失掉了,大概有一周的时间吧,当时的精神科医生说,这是人的应激自我保护,我也就没有刻意去回忆,至于那场车祸发生的过程,我是来听我妈和我余浙跟我讲的。说是司机酒驾,那天雨又下得很大,车胎打滑,意外撞伤了正在过马路的我,他们没有提到那场车祸里还有第二个人……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遭遇的是同一场车祸吗?”
岳翎凝着他,“我妈也是这么说的,司机酒驾,我刚好在过马路,那场车祸里只有我自己,没有另外的人。”
余溏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岳翎接着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的母亲和我妈都要隐瞒这场车祸的真相。”
“你想查吗?”
岳翎点头,“我想知道真相,也想知道我和你真正的关联。你呢?”
余溏没有立即回答她。
他沉默地靠向座椅靠背,抬头望着礼堂的圆顶,突然放低声音。
“岳翎,我有点害怕。”
“为什么?”
余溏侧头看向岳翎,眼底隐约可见几条淡淡的血丝。
“我现在都还记得,成都的那场研讨会上,你跟我说,我需要找到我对“雨水”恐惧的根源,才能进行有效的脱敏性治疗,我当时也跟你讲过,我面对“雨水”的时候,内心与其说是有恐惧感,不如说是有愧疚感……”
“你怕你在那场车祸之前伤害过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敏锐地抓住了他的想法。
余溏原本还想用更长一些的语言去铺垫,此时被陡然揭穿,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我……”
“你能对我怎么样。”
她突然笑了,“昨天晚上之前,你都还是个处男,高三那年,你能对我怎么样。”
她一边笑,一边又挑衅般的又问了一遍。
“再说,那会儿是我暗恋你,所以就算我们怎么样了,也是我岳翎睡了你余溏。”
余溏一怔,脖子渐渐地梗了起来,心却突然释然了。
“是,一直都是你睡我,以后也是。”
岳翎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头。
“好了,躲了一天了,我要准备正式开机了。余浙和江山茶业的人找我应该要找疯了。”
她说完从包里取出自己的手机。
“哦对了,江山茶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还没有收市,但我估计应该是个跌停。”
“余浙找过你吗?”
“目前没有。他知道他找我是没有用的。”
岳翎点点头,站起身冲岳观喊道:“你过来一下。”
岳观在不远处被迫塞了一嘴狗粮,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干什么!”
“把人手机拿过来,你自己又不是没有。”
岳观站起身走向岳翎,边走边骂,“我那手机现在还能开机吗?”
“有什么不敢开的,开静音啊。”
岳观把手机递还给余溏,冲岳翎竖了个拇指,“你可真厉害。”
“岳观。”
“啊?”
“你刚说很多记者找你是吧。”
“对啊。”
“那你一会儿帮我记录一下,分别是些什么媒体。”
岳观一弹眉,“你要干什么啊。”
“不干什么啊。满足大众好奇心,说真话,然后试试看能不能利用媒体……”
她说着看向余溏,“去挖一挖当年那场车后的事。”
说完,她一把握住余溏的手,“余糖糖,不准怂啊,你是我岳翎睡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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