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勇来找了敖沐阳,他提了一壶酒,脸上并没有喜悦之色,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进门之后将军盯着他,杨树勇懒洋洋的举起手里酒壶说道:这次不是来你家拿东西的,你看,我这不是带了礼物吗?rdquo;
将军被他忽悠过,这次不肯上当,继续警惕的盯着他。
杨树勇只好拧开军用水壶盖给它倒了点白酒,将军舔了舔,然后呲牙咧嘴的离开了。
敖沐阳从屋里走出来问道:这是干嘛?情绪不大好啊?rdquo;
杨树勇晃了晃水壶道:你这里有什么下酒菜?喝个酒聊聊。rdquo;
敖沐阳皱眉道:又喝?rdquo;
这频率可是够高的,杨树勇酒量好又嗜酒,所以能扛得住,他平时对酒水没什么癖好,就不太想喝了。
杨树勇说道:你不喝你弄个下酒菜,我自己喝行不行?rdquo;
敖沐阳说道:要不你干喝得了。rdquo;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拿了一碟盐水花生米和一碟泥螺出来。
杨树勇笑道:好东西,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下酒菜。rdquo;
敖沐阳坐下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王友卫进去了,王家村就是你的天下了,怎么还不开心呢?rdquo;
老王去自首之前找我来着,跟我聊了聊,我心里不好受。rdquo;杨树勇吃了个花生砸了砸嘴巴,脸上有怅然若失的表情。
敖沐阳道:你心里不好受就想办法把他捞出来。rdquo;
杨树勇立马一拍桌子说道:做梦呢吧,我盼星星盼月亮才把这老狗日的盼进了大牢。唉,不过我俩毕竟搭档了二十来年,看着他现在的处境,我心里还是有点难受。rdquo;
敖沐阳恍然,道:我明白怎么回事了,你这是病,叫犯贱。rdquo;
杨树勇琢磨了一番竟然点头:你说的对。rdquo;
坐着竹凳、围着石桌,两人一口小酒一把花生米的吃了起来,净聊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村里事,主要是杨树勇说敖沐阳听,他从九十年代开始聊,一直聊到现在hellip;hellip;
杨树勇喝了个酩酊大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现在需要醉一场,难得糊涂。
敖沐阳不能糊涂,封海期正式开始,他这个民间巡逻队的队长责任很重。
农历五月有退潮,虽然不是退大潮,可潮水退下,近海的海底露出来,周围渔民纷纷去赶海。
这让老敖有点犯难,封海期说了不准入海捕捞,但这针对的似乎是渔船,普通百姓赶海应该没多大问题。
可有人就喜欢拿着这点来说事,他们认为这是漏洞,看到渔民们去赶海没人管,就有村里把渔船开了出去。
得到这消息,敖沐阳立马联系海警赶了过去。
海面上飘着几艘摇橹子,这是一种传统小木船,靠渔夫摇动船橹提供动力,是历史上红洋渔业的标志。
快艇开过去,敖沐阳皱眉道:爷们,这封海了,不准进海里捞鱼了,大家伙回去吧,今年初犯,我也就不说什么了。rdquo;
一个上了年纪的渔夫拿下嘴上的旱烟袋,说道:青年,这好好的海没起风也没有浪,怎么就不准出去了?当年鬼子霸占咱们红洋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霸道哩。rdquo;
敖沐东眉头一挑就要施展火爆脾气骂人,敖文昌拦住他,对老渔夫和颜悦色的说道:大爷,你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你这么说解放前咱们死在鬼子手里的乡亲在水下能闭眼?当时前有鬼子用炮艇封了海,谁出海就用水炮打谁的船;后有蒋光头的队伍在海上拉壮丁,看见一个拖走一个,到你嘴里就是他们成大善人啦?rdquo;
老头理亏,嘟囔道:我可没说他们是善人。rdquo;
又有人说道:你管我们作甚,你看那边,一堆老娘们老爷们在海滩上拾掇东西,你们咋不管他们哩?rdquo;
就是,都是从海里捞东西,无非他们在岸上捞我们来海里捞,没啥区别嘛。rdquo;
没有区别,都是在浅海里捞东西,这本质上绝对一样。rdquo;
敖文昌还要跟他们讲道理,敖沐阳摆摆手道:爷们,我把好话先撂下了,你们要是不愿意回去,那继续在这里,待会有人来给你们管饭,不过这牢饭你们能不能吃得惯不好说。rdquo;
恰好有海警的执法船在周围,他打了电话后,已经有船开过来了。
王友卫父子和丁二炮被抓去坐牢的事在周边村子闹了个满城风雨,老实巴交的渔民们多数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知道违法确实会被抓去坐牢,连王友卫这个村支书都不例外。
这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看见海警船后,众人赶紧摇橹往岸上退。
敖沐阳帮他们截住了海警的巡逻艇,然后跟海警们交流了一下执法力度。
海警们说赶海属于民间活动,不会破坏海洋资源,所以这是完全允许的,既然这样,老敖也加入了赶海的队伍hellip;hellip;
第804章 赶海那点事
敖沐阳之所以要赶海,是因为村里有人说,现在海边又出现蚝艮了。
蚝艮是一种小海鱼,它们长不大,顶多就是个四五厘米,小头细身子,跟河里的小杂鱼似的,可是肉质极为鲜嫩,乃是近海出色的小海鲜。
在敖沐阳小的时候,赶海捕蚝艮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蚝艮这鱼生活在海底泥沼里,这点跟泥鳅有点像,大人放网、孩子挖洞,家家户户都能弄个几斤十几斤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