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谷雨写到第六个零的时候,孙立新以为够了,没想到谷雨又在后面写了一个零,这就是三千万了,孙立新脸都变了,他想到了谷雨下刀子会狠,但是绝没有想到谷雨下刀子会这么狠。
然后,很快,孙立新就发现他还是图样图森破了。谷雨这家伙竟然还没有停手,竟然又在后面大大地写了一个零,然后,这才停下了笔,个十百千万地数了一遍,等到确认没错之后,这才意犹未尽地在后面写了一个单位——美元。
孙立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三亿美元,谷雨这已经不是在割肉扒皮了,简直就是在挖人家的心头肉,够狠,不过他喜欢。
谷雨又在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这才把这张纸递给了中山小姐。
中山小姐也看到了谷雨写下来的数字,她看谷雨的眼神都变了,像看白痴一样,她可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伺候一个精神病了吧?要不然,怎么敢这样狮子大开口?
谷雨安之若素,他挥了挥手,让中山小姐替他去把他对报价呈送给橘先生,中山小姐只是个侍女,不敢说什么,捧着谷雨的报价就走了。
孙立新低声道:“小谷,你这次玩的可是有点大,你就不怕日本人恼羞成怒,不接受你的报价吗?”
谷雨嘿嘿一笑,道:“孙老,你就瞧好吧。我的技术,你是亲眼见证了的,只要日方他们想把树救活,那么普天之下,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办得到。全天下,我做的是独门生意,他们不愿意遵从我的报价都不行。”
孙立新朝着谷雨竖了一下大拇指,道:“还是你敢想敢干,跟你一比,我就显得太保守了。呵呵,这笔生意要是不成,也就算了,要是成了,回国,你得请客。”
谷雨笑道:“别说是请客吃饭,孙老,你要是愿意,我给你包一个日本女星,伺候你一年半载的,都没有问题。”
孙立新哈哈一笑,道:“你呀,就知道拿我这样的老头子开玩笑。”
这时候,四家公司都已经把各自的报价呈送给了橘先生。
橘先生看了看四家的报价,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他侧转头,对长随低声说了两句话,长随道:“以色列佩雷斯公司,美国诺曼兄弟公司,对不起了,你们的报价,橘先生不能接受,只能给你们说对不起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两家被点名的公司只能无奈地站了起来,悻悻地离开了。顿时,现场只剩下了谷雨,还有日本富士山公司的松本横二两家了。
橘先生站起了身,走到了那四个一直蒙着布的展架前,伸手把蒙着展架的布全都拽了下来,顿时露出了四个展架里面的内容,里面同样都是大幅的照片,每个展架上的照片都包括对比的照片,救治前,樱花树是什么样,救治后,又是什么样。
美国和以色列两家公司的对比几乎看不出来,救了跟没救一样,甚至以色列那家显得更枯萎了一些。
富士山公司负责救治的那株樱花树要比没有救治前,好了不少,从照片上看,似乎是恢复了不少的活力。而谷雨负责救治的那株樱花树是对比最明显的,已经枯萎了一小半的樱花树竟然已经彻底恢复了生机,虽然说不能和没有枯萎的部分相比,但是能够看得出来,它们确实已经活了过来,只要假以时日,就能够和没有枯萎的部分长得一模一样了。
橘先生在四个展架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他专属的那个小亭子中,重新盘腿坐下。他拿起了了两张纸,把上面的报价展示了出来。
和谷雨的报价一样,松本横二的报价也是个九位数,但是他标注的单位可是日元,一亿两千万日元,折合成美元,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万左右。而谷雨的报价虽然也是九位数,却是三亿美元,足足是松本横二报价的三百倍左右。
松本横二挑衅地看着谷雨,一副自己马上就要雀屏中选的骄傲模样。
谷雨则是无动于衷,他成竹在胸,有什么好怕的?
橘先生看了看两个报价,然后难得地看着谷雨,开口道:“谷雨先生,照片,你也看了,你跟我说一下,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该选哪个?是你还是松本?”
谷雨淡淡一笑,说道:“橘先生,如果是处在你的位置上,当然是选我了,不但要选我,而且我还会觉得自己赚大了。你可以问问稻田先生,我前天救得那株樱花树才多大,我就跟他要了一百万美元,而这株樱花树又是多大?简直是四五百倍那株樱花树那么大,我没有四五百倍地加价,就是考虑到了我们中日两国乃是邻邦,友善那是压倒性的议题,这才主动削减了一部分收费,告诉你,我的牺牲可大了,这一削就是一两亿美元呢,够我买多少烧饼油条吃了。”
孙立新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谷雨这张嘴真是太能掰活了,把橘先生他们当肥猪宰,还把自己说的多么的委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谷雨心善,可是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他知道,谷雨的心有多黑,下刀子有多狠。他可是清楚地记得圣湖畔别墅区那株香樟树有多大个,这株樱花树就算是再大,也就是和那株香樟树在彷佛之间,就算是大,也大不了多少,而谷雨救治那株香樟树才收费多少?现在又要多少?
橘先生摇了摇头,道:“谷先生,不能把我们当冤大头宰,我可以告诉你,我能够接受的底价是三百万美元。如果你能够接受这个价格,我可以把这株樱花树交给你救治,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报价,那么不好意思,我只能说对不起了。这单生意,我只能交给松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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