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似乎缺德了点。
就这样纠结等啊等,江起昀还没回来。
八点多,江起昀打给她的,例行跟她聊了两句,问她生理期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晚上盖好被子之类,语气并不软,但也听不出别情绪。
林初棠呐呐的回答,竟也没好意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挂了电话后,她有些气馁地趴在沙发上想事情,这一想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呈现出青白色,远处比较矮小的房屋尖头上冒出点橘红色,太阳即将升起。
餐桌上的菜还是是昨天摆盘的样子,光看着就泛着凉气,虾隔夜后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他一夜没有回来。
精心准备和解的,她有些失落,只好把菜倒掉,刚走到垃圾桶旁边又很舍不得。
*
江起昀昨晚忙到很晚,懒得来回跑就在公司睡下了,林初棠不在家他一个人回家也没事做,反而显得孤单。
不知不觉,他已经很不习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的感觉了。
上午他开完最后一个会议,凑出时间下午办私事,刚走出公司的门,便接到了朋友的电话,约他下午谈事。
江起昀婉拒,说明了缘由。
朋友赶紧抱歉地说:“忘了这茬,是我的错。你先忙家里的事儿,我反正也不着急。”
“嗯,多谢体谅。”
朋友想起昨天在超市里的偶遇,便跟他说了:“昨天遇见你家棠棠了,一个人在逛超市。”
江起昀没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你们说什么了?”
“就打了个招呼啊,她跟我们这些叔叔辈的人能说什么?”
“……挂了。”
他是个亲缘福薄的人。
小时候父母的工作很忙,后来他再长大一些宛如除了笼子的小雏鹰要飞翔更广阔的的天地。如此算来,他与父母真正相处的没有几年。
当身边的同龄人开始结婚,生孩子,抱怨与父母的婚恋,育儿理念不合,这些繁琐又丢不掉的烦恼的时候,他却已经是孑然一身了。
没有资格。
所谓“近乡情更切”大抵是这样的意思,每回临近母亲的忌日,心情难免低落。他熬夜后头有些疼,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本想闭眼小睡一会儿,屋子里安静得掉下一根针都听得清,各种思绪清晰回笼,只能身去阳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这个时候,门边传来一阵密码锁打开的提示音,林初棠走进来,一张饱满圆润的小脸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有些苍白,眼里却带着笑,小心翼翼又有些惊喜:“你回来了?”
江起昀依旧没有听出话里的不同,掐灭了烟。
“今天不上班吗?”
林初棠微笑:“我请假了 ,今天不是阿姨的忌日吗?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江起昀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簇金灿灿的向日葵,她的眼睛弯弯的,笑容和向日葵一样灿烂;犹如昏暗天幕,被撕开一道口子,透出微弱的光芒,将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江起昀怔了片刻,倏地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对视几秒之后,狠狠吻了上去。
她衣服上坠着晶莹的雨点,拥抱在一起就浸湿他薄薄的衣衫了,林初棠想说点什么,根本就没有机会,被他激烈地稳的喘不过起来。
“唔……你放开我啊。”林初棠被他搞蒙了,急得拍他后背:“我喘不过气来了。”
江起昀自觉荒唐,松开一些力道,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依旧一下下啄吻她的嘴唇。
“今天怎么这么乖?”
?
林初棠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自己回家就乖了吗?他的标准如今降得可真够低的。
江起昀托着她的臀部,往沙发那里走了两步放下,人跟着俯身覆在她上方,紧张的情绪在两个身体之间铺开,好像是若有若无的情|欲气息。
林初棠心中一紧,继而警铃大作,他该不会……该不会在沙发上就要干|她了吧?这大白天的好羞耻啊。
紧要关头,她伸出小爪爪抻开他的胸膛,隔着衬衫布料,触到他温热的皮肤。
“不可以!请你继续维持禁欲的人设好吗?”
江起昀单膝跪在沙发边缘,眯着狭长的眼,觉得她越来越可爱,情不自禁亲上她的眼皮。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戏谑,依旧温柔:“我们几天没见面了?想亲亲你而已。”
最怕正经人说情话,林初棠现在就有点受不住了,一方面又有些对不起他,是她任性离家出走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江起昀顺势往她身边躺下,侧着身子,久违的拥抱,在她耳边低声命令:“以后不许离家出走了。”
“哦。”她声音悠悠的,很轻快。
江起昀觉得她太乖了,忍不住把她往自己身上捞:“再走就打你屁股。”
林初棠:“……!?”
江总你是真的想教训我还是想调情?我分辨不清楚!
*
和好的有些突然她还没来得及笑话,江起昀却抱着林初棠沉沉睡了过去,呼吸有些粗重,疲倦得像好几天没睡觉似的。
林初棠被抱得没法动弹,身上跟绑了五花大绑似的,睁着眼睛欣赏天花板。
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小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向晚,天色昏昧,略微有些压抑。他却睡得很饱,神思清明精神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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