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99页
    姚曳被她吼的,只觉得耳膜一阵痛。她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歉意的看向周围的其他客人,耐着性子的对他们说:“这位客人,我们店禁止喧哗。如果你们想吵架的话,我建议你们还是换个地方。”
    那女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后,就爆起粗口。好在周围人多,再加上几个男服务员上来帮忙,所以姚曳没有吃到什么亏。
    店员告诉她,这家咖啡店后门外有一条街,最近聚了一帮鱼龙混杂的混混,所以时不时会有这种小状况发生。
    虽然这些人引不起什么风浪,但姚曳还是有些胆怯,心里思忖着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她还是低调些好了,不然人家直接往她脑袋上砸的话,那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姚曳晚上八点半的时候下了班。出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朝他们说的后街那看,却不想竟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的父亲……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在C市看到他。
    才一年多不见,她父亲就像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了一半不说,整个人也是神神叨叨的。此刻,他正蹲在地上,跟几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打牌。简易的木板桌上放了几张零散的钞票和香烟,昏暗的街道上,他们头顶着一盏小灯,周身都被烟雾缠绕。
    他们骂骂咧咧的,说出来的话都是不堪入耳。而他的父亲陪着笑,贪婪的将面前的钞票一点点往自己怀里揽。
    这幅样子只能用堕落来形容……以前她父亲虽然也不是个多上进的人,可好歹也是靠手艺吃饭。现在这个,算什么?
    她知道他们因为欠了债所以举家搬离,可也没想到他会混到这个地步。
    姚曳是落荒而逃的。她不知道她可以做些什么,他父亲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瘾君子。身体瘦的跟皮包骨头似的,可那皮肉下,隐藏的仿佛都是吸人血的怪虫。
    遇到他之前,姚曳已经觉得她的人生重新开始了。现在的她,能自食其力,并且她相信靠着她自身的努力,她很快就能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
    然后,当她变得足够优秀的时候,就能毫无顾虑的跟厉玦在一起。
    可她父亲现在的这种样子……回去的路上,姚曳的脚步越走越快。刚才那一幕如走马灯似的在她的脑海里清晰的放映。
    那贪婪的眼神,和粗俗不堪的语句。姚曳痛苦的握紧拳头,他父亲是带着她弟弟一起走的,他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孩子又怎么能教好?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好歹了吗?
    不想要这种生活,可偏偏他现在跟她在一个城市,这让她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泛堵。他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就算再怎么恨,也做不到对他下死手。那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仿佛随时能把她的生活炸的支离破碎。
    姚曳回到家的时候,厉玦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回来了,他脸上扬起好看的笑容:“体验生*验的怎么样?”说着指了指客厅里的桌子:“我帮你做的煎馄饨,还是热的,你当宵夜吃好了。”
    他温暖的话让她跌落冰窖的心,稍微缓了过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后,就坐到桌边吃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沉默的关系,所以让厉玦意识到了不对。
    他皱眉思忖了一会,就来到了姚曳旁边。可她却没有注意到他,神情空洞的拿着筷子,将吃的塞到嘴里,一口一口机械的嚼着。
    厉玦抬手摸了摸姚曳的后脑勺。温暖的触感让她稍稍回神,努力将一大口馄饨咽了下去,因为没有细嚼,所以她吞咽的很吃力。厉玦看她憋红了的脸,啧了一声,就转身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盒倒了一杯给她。
    姚曳小口的喝着,等东西都咽下去后她才松了口气。厉玦凝目站在她旁边,等她缓过气候,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在外面做的不开心?”
    姚曳一愣,垂头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厉玦思忖了片刻,坐到她旁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开口:“不是说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的吗?别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说出来我帮你看看是不是很严重。”
    其实在厉玦的认知里,只要不是她身体出什么事,就都不算什么大事。
    姚曳看向他的眼睛,被他炯炯的目光弄得局促起来。其实这件事她想当没发生过的,C市那么大,她遇到他父亲的几率十分的小,大不了以后不去那家咖啡店做事好了。可血缘有时候就是那么让人无奈,就算恨一个人恨到了骨子里,可看他过着跟过街老鼠一样的生活,她还是会觉得彷徨。
    她觉得要是不说出来,她最近的生活一定会过得一团糟。凭厉玦的洞察力,不用多久就能看出她的不对劲。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姚曳还是对他坦白了。
    “厉玦,如果我的出身变得更加烂了,你会不会嫌弃我?”在说那事之前,姚曳先做了个铺垫。她战战兢兢的看向厉玦,心碎的发现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嫌恶。
    姚曳心一抖,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就被人狠狠戳了戳:“说什么呢?吃错药了?”见姚曳吃痛的捂着额头,他收了收脾气,仔细一想,他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是不是你亲戚那又传来了什么事?是你舅舅,还是别的什么亲戚?”
    姚曳垂着头:“是我爸。”
    厉玦叹气:“他怎么了?”厉玦耐着性子,对方是她父亲,从理论层面上也算是他未来岳父。虽然作风怎么样,可要是真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袖手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