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我们怎么生蛋呀。”
她尾音拖得很长,让陆清嘉有点被调戏的感觉。
他倏地抬起脸,一双属于凤凰的眼睛盯着她说:“别看我。”
“刚才不是还主动让我看吗?现在怎么又不让看了。”
小凤凰:“……别看我!”他又开始躲了,支起身子朝一边走,姬玉抓住他的翅膀,他猛地抖了一下,整只凤凰瞬间变大,和满屋子宝物挤在一起。
“……你看,这就是把窝絮太满的坏处了,你想变大都没地方。”姬玉斜倚在枕头上笑他。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多好看,满头青丝凌乱披散,眉宇间温柔妖娆的笑意风情万种,面对他的时候她并不太在意衣衫的整齐,这会儿折腾得久了外衫早就扯开了,只是半披在身上,光洁白皙的肩头,漂亮的锁骨,锁骨之下……每一处都让他难以自持。
陆清嘉心中默念法诀,满屋子的法宝随之被收进袖里乾坤,姬玉眼睁睁看着空间变得开阔,陆清嘉缓缓落在她面前,侧脸蹭了蹭她的脖颈,低声对她说了俩字儿——
“生蛋。”
姬玉呼吸顿了顿,没言语,也没点头,甚至转开视线不与他有什么眼神交汇。
但她抬了抬手,一道淡粉色的光将帷幔放了下来。
帷幔为床榻内的情形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影子,凤凰的翅膀将姬玉紧紧抱在怀中,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个夜晚好像格外漫长,几次姬玉都觉得天该亮了,但从帷幔望出去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唯一的光源就是身前的凤凰,他身上的火焰夺目而妖娆,姬玉像被下了蛊,为他的一切着迷沉浸。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好像终于舍得升起来了,房间里明亮起来,姬玉却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她太累了,累得连手指都不想抬起来,但另一个当事人一点儿都不累。
陆清嘉单手撑头侧倚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的睡颜,罕见地产生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他纤白的手指轻点在她肩上,正出神间,发现她指间储物戒在发光。
他撑起身仔细去看,是真的在发光,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他凝神盯着,不消片刻,一支发簪自己冒了出来。
陆清嘉一看这发簪,方才所有的温存旖旎都消失了,帷幔里的空间里充斥着铺面而来的冰冷杀意,他抬手便要将发簪毁掉,但那发簪又立刻回到了她的储物戒里。
陆清嘉手一顿,扫见姬玉眉头微蹙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止住了周身的杀意。
他当然认识那支发簪,龙族自古与凤凰一族不合,来往甚少,但这不代表他们对龙族半点都不了解。相反,他们是很了解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是以那支发簪,他一看就知道是龙族送给新婚妻子的龙角簪。
那簪子上满是温令仪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陆清嘉情绪波动过大,未免吵醒姬玉,他起身离开了床榻。
他几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升起的烈阳,想到那支龙角簪在姬玉的储物戒里就额头青筋直跳。
其实它为何会自己跑出来,他心里有数,无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对方肯定知道他和姬玉在一起,特地选了这么一个时候让他发现。
陆清嘉垂下眼眸,眼底情绪晦暗,周身气息凛冽冰寒。
换做以前,他可能会立刻将姬玉叫醒,问清楚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这大概就是温令仪想要的。
但现在不同了。
想到姬玉几次问他想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回来的,他每次都没让她说,他想给她信任,最后一次时他这样说了,她又高兴又心酸,他问她是不是受了欺负,她虽未直言,但那反应便是。
她是受了委屈的。
她为了回来受了委屈。
他信姬玉不会和温令仪有什么牵扯,但他不信温令仪。
或许他真的该知道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仙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了才能保护她,才能让她不必被那条半龙掣制要挟。
可他要如何知道?这样仓促去问,难保她不会多想。
如今他们这样好,他真的不想再因自己搞砸一切了。
陆清嘉在窗前吹了很久风,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最后姬玉醒来的时候,他只能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姬玉腰酸背疼的,醒了也躺在床上不想动,陆清嘉就坐在一旁,让她将头枕在他腿上,轻柔地替她按着额角。
“你若累便再睡一会。”他看她表情辛苦便如此说。
姬玉摇头:“不睡了。”
她看了他一眼:“一闭上眼睛就是你那个样子,我现在不敢闭上眼了。”
陆清嘉表情空白了一瞬,半晌才道:“未曾想到会让你如此烦恼,那今后我……”
看他语带失落,姬玉忙道:“我没烦。”她顺势搂住他的腰,在他静静地注视下抿唇道,“我就是……有点害羞。”
看着她此刻的样子,陆清嘉是真的难以想象她在仙界经历了什么。
想到她可能的遭遇,或许会受到的委屈,陆清嘉更坚定了不能被温令仪挑拨的念头。
这也没什么难的。
他现在心底唯有担忧和心疼,哪里还有吃醋生气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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