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话间不停地聊起来,夏之余听着觉得好玩儿,抿着嘴笑了起来,跑到客厅的墙角一蹲,准备开自己的大箱子。
一整箱装的全是吃的、一些药品、五金工具还有带给大家的礼物,礼物送出去后,她也没把箱子放到自己房间,一直搁在客厅,随拿随用。
但等她把立着的箱子朝地上一倒,立马就觉得里面的重量有些不对了。
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怀疑的眼神渐渐转向客厅对面站着的摄制组,立即引起了一直念叨着要吃的黄东明的注意。
“余余,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可以开始想想,一会儿要做什么吃了。”
二十四寸的大箱子打开,半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洪茵茵瞪大了眼睛,第一个冲到箱子旁翻起来,满脸痛心疾首,倒是唐龙接受良好,一下子就想到昨晚临熄灯时,导演组所谓的“清查物品”环节,呵呵笑两声,敲敲桌子。
“我说什么来着,上咱这儿没有‘家的味道’,我们这儿只有西北风的味道。”
悲痛不已的洪茵茵躺在地上,唱着情歌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小方桌的另外几人,唐龙已经发起了小会,和新来的两个年轻的壮劳力谈起了贡献。
让他们出去捡些柴火,再去这边的市场先看一下,都有些什么东西,物价如何,再把晚上要做的菜的材料买一下。
夏之余坐回桌边,刚巧听他们谈论吃的,伸出两只手一数,“血肠、酸菜肉包、锅包肉、酱大骨、地三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榛蘑,都是东北名菜啊,这不是八个已经齐了吗?是不是导演?那咱还需要走访吗?”
导演组:“……”
摄制组一个个黑漆漆的人头又攒动着靠在了一块儿,一时间没人站出来答话。
唐龙看着他们,满眼看傻子的情绪丝毫不收敛,“就别说第一期就给咱送了个东北人了,光是昨晚,我在床上用百度就把搜齐了,东北这一片儿的,咱这冬城的,啥都有,做法材料还都写的清清楚楚呢。”
一桌人兀自笑过,导演也终于站出来了。
“酸菜包子不算。”
玩闹归玩闹,节目还是要拍的,流程也得照走,不好让摄制组翻车太过。
上午,唐龙做了面片汤,手边材料有限,只有节目组给的那些,便只好在上头浇了点儿剁椒和酸菜,摆了点儿腊肉。
吃完早午饭,唐龙带上了被称为“全部家当”的两百块钱,领着一批孩子们出门了,打算先看看这边的集市和物价,熟悉下街道。
冬城中心一片不大,离小院步行五六分钟的位置,就有一个小卖部,从食品到生活用品,再到五金工具,什么都卖,据老板说早上七八点还会在门口卖早点。
门头倒是做的和店内挤得满满当当、乱中有序的景象毫不相符,木头牌匾,刻着漆字——北方的狼。
只因老板家养了条大狼狗。
带着红色波点项圈的那种,老板娘给扣的。
循着老板指向的位置,一行人顺利赶在关门前找到了集市。
临近大家中午吃饭的时间,上的人不多,有的摊贩已经在吃盒饭了,见到一群人带着摄像机进来,立马站起来朝他们张望着凑热闹。
孩子们跟在唐龙身后,在市场里绕过一圈,时不时停下问问菜价,等一圈走完,心里也差不多有了个数。
“我说黄东明,你能不能赶点儿便宜的吃?你看那玉米,五块钱三根,多好啊,健康还减肥。”
回到市场入口处,唐龙望着偌大的市场感到无力。
兜里就两百,换成全是十块的,也就那么几张,这会儿早已被他的体温焐热了。
“唐老师……我想吃肉……苞米又不填肚子,刚咱在家不都说好了嘛,吃血肠,酸菜排骨还有锅包肉了嘛。”
唐龙:“……”
小伙子撒起娇,带劲!
唐龙抖了抖胳膊,又挑眉看向胡鸿禧,再次劝道:“都是你在点,你看人喜子,人家要什么了吗?”
“唐老师,我也想吃肉。”
唐龙:……
“行行行,买肉,买肉,把你俩做了算了,”唐龙叹着气走向肉摊,一边止不住地念叨:“一会儿你俩可得多弄点柴火回来,要是少了肯定没饭吃,张导都救不了你俩!”
“还有,黄东明,你负责给老张说通了,让他把这三道菜给咱算到任务里,听到没……”
钱不多,但菜还是要照常买的,缺不了斤两,五个成年人加一个孩子,总要吃饱了才行,最少一人也得有一口肉吃。
买完点名道姓的菜,唐龙又额外买了点儿别的,准备再加两道素的,均衡饮食,至此,三位数的家当也只余可怜巴巴的两位数了。
从集市出来,一行人兵分两路,三个劳动力带上工具,出门弄柴火,唐龙则在家领着俩小姑娘处理食材,生起炉灶,准备晚上的饭菜。
晚上要做白肉血肠,糯米就要先用清水泡上,肉馅要调味,唐龙把糯米分量掌控好,又把肉馅的调料配齐,而后便把后续工作交给了两个小姑娘,自己则拿了个盆,端着小板凳,在厨房角落用盐仔仔细细地清理猪大肠。
备食材用了一下午,就等着人差不多回来的时间下锅,一到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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