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觉得小姑娘可爱也陪着笑了笑。
化完妆姜玫穿上戏服孤身一人走进沙漠,江予站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姜玫的背影。
她一袭火红的红裙,手上提着一把染了鲜血的剑,孤独地走在漫无边际的黄沙中,无数沙粒涌起的皱褶聚集成浪涛,一直延伸至远方的金黄色的水平线。
旁边的鼓风机不停地发力,掀起她的裙摆,安意赤/裸着脚踩在黄沙里,走了没多久安意拿起手里的剑猛地刺向自己,鲜血噗了一口吐了出来,脸上带着解脱倒在地上。
画面定格在安意倒下的那一幕。
戏里导演喊卡后安意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剑,嘴角还流血番茄汁。
安意任由助理清理身上的狼狈。
“安意。”
一道寡淡的声音打断安意,安意猛地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导演身边站着的宋越,那人站在人群里很是显眼,安意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来不得换衣服,安意满脸兴奋地跑过去抱住宋越的胳膊,略带讨好地跟宋越搭话:“我刚刚演的还行吧?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我不跟我说一声?早知道你要来我今天就不演了,我都没时间陪你了。”
宋越一身深灰色西装,梳了个大背头,当着剧组的面捏了一把安意的腰,暧昧地丢了句:“今晚不就有时间陪?我跟导演请了一天假,安大影后今晚的时间全归我。”
“我还没成影后呢。”
“你想要什么包,我送你两个?”
宋越一把搂住安意,凑在她身边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敷衍地转移话题。
安意没察觉宋越的敷衍,小鸟依人地靠在宋越的怀里满脸羞涩:“都听你的。”
“你上回不是想要香奈儿最新款么,我找人给你留一个。”
“哎呀,宋先生,你真好啊。我感觉我好幸福啊,遇到你是我安意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就你嘴甜,快去卸妆,你这身戏服我看着别扭。”
化妆间里安意闭着眼睛任由化妆师卸妆,旁边的宋越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卸到一半,安意头皮被扯,她疼得叫了一声,气急败坏下安然站起来啪的一巴掌甩在化妆师脸上,“你是不是想我毁容?能不能轻点!!滚,明天我不想看见你。”
这会儿的安意头发散乱,妆也只卸了一半,看着像个泼妇。
化妆师离开后安意委屈地跟宋越撒娇,“那化妆师嫉妒我,扯我头发。”
宋越玩着手机头也没抬,满不在乎地回了句:“你刚不也甩了她一巴掌么。”
“可是……”
“我累了,今晚算了。”
宋越关掉手机满脸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不等安意反应直接离开了化妆间。
安意愣了愣,下一秒追了出去,一把抱住宋越腰,讨好道,“我错了,我刚刚不该发脾气,你原谅我好不好?”
宋越一点一点掰开安意的手指,冷着脸离开了剧组,安意就站在原地呆愣地望着宋越的背影。
“卡。”
姜玫说完台词,江逢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场戏算是彻底结束。
江逢撑着腰手里拿着台词本,满脸严肃:“姜玫,你刚刚从化妆间出来太慢了,表情要再小心翼翼点,齐衡你也是,你要更薄凉一点……再来一次。”
江逢的要求很高,即便姜玫有两次觉得她已经演得到位了,还是被江逢叫停重来。
收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夕阳在不远处缓缓下落,余晖将天边染得通红。
第二天还有工作,剧组在沙漠里扎了营。
沙漠里没信号,姜玫也不怎么玩手机,一个人坐在沙土堆里仰头望着天空。
这边天很辽阔,能看很远。
一空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姜玫突然想起了沈行。
他走的时候没留一句话,也没说他去了哪儿。
她早上下楼吃早饭,宋柔端着一壶酒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斟了两杯酒,宋柔递给她一杯后跟她打听八卦:“你们当演员接吻的时候是不是真亲?”
“有的是,有的不是。”
“那你呢?”
“我不拍吻戏。”
宋柔立马来了兴趣,双手撑在桌上继续问:“是沈队长不让你拍吻戏?”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跟沈队长谈几年了?”
宋柔的话一出姜玫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在宋柔的注视下姜玫若无其事地捡起筷子擦拭着。
至于宋柔的话被姜玫忽视。
宋柔似乎也察觉到她问题涉及隐私,尴尬地说了声抱歉。
“沈队离开的时候让我多照顾你,你要是有需要尽管找我。”
“对了,他说过两天会来客栈。”
“你要是想去找他,可以以家属的身份。”
姜玫当时没搭腔,只礼貌地点头。
离开时宋柔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沈行所属部队的电话。
宋柔的意思是让她给沈行打电话。
姜玫没扔那张纸条。
她跟沈行之间太复杂,顺其自然更好。
“姜老师,江导找你。”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姜玫的思绪,姜玫收了纸条站起身往江逢的帐篷走。
他说,往前走,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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