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她和段修宁到底谁才是亲生的啊?
秦沐咬着牙,偏偏还不能发作,而且那蛐蛐儿的品相是真的好,眼馋也是真的眼馋。
算了,本来就是他要赔给自己的东西,母妃都不反对了,不要白不要,收了也不妨碍她生气。
秦沐从段修宁手里一把抢过木盒,狠狠瞪了段修宁一眼。段修宁也不生气,反而温柔一笑。
段修宁本来就长的俊秀,这一笑更是有一种翩翩佳公子的感觉,笑的秦沐都不好意思再瞪了,气呼呼的抱着盒子进屋了。
原本以为这事儿过了能消停一段时间,没成想更让秦沐郁闷的还在后面。
皇上和贤妃也不只是怎么了,两人都对段修宁青睐有加,是铁了心要把秦沐嫁给他,不管秦沐怎么反对闹腾都没用,甚至不管她去哪儿,贤妃都要段修宁陪着,否则就不让她出门。
秦沐本来就是个爱玩儿的性子,不让她出门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所以无奈之下,只好被迫接受了身后多了一个美其名曰保护她的人的事实。
可是秦沐心里不舒坦,对待段修宁的态度可想而知,日常对话就是:“你为何又在这儿?”“你为何还不走?”“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罢工受不了了,偏偏段修宁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顺着她的意与她保持距离就算了,还总是提前帮她安排好一切。
比如一出门就有早已经备好的马车,进了酒楼就有提前预订好的雅间,走在街上多看了几眼什么东西,回宫后这些东西就会出现在她的宫里的桌子上,等等等等。
秦沐也不傻,自然知道是谁做的,但是对于原因她就不太清楚了。或许是因为之前的事还有些愧疚?也或许是因为父皇和母妃,知道自己逃不脱当驸马的命运了,所以索性对自己好一点?
总之不论是是什么原因吧,至少这人对自己做的这些事儿是真的。秦沐又是个嘴硬心软的,渐渐也就不排斥段修宁了,就当是多了个跟班儿呗,她又不吃亏。
不过也仅限于不排斥,让她接受这门亲事,照样不可能。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秦沐渐渐习惯了有段修宁陪着的日子,虽然还是打打闹闹,但是总比关在宫中无聊死好。两人之间的距离从两丈逐渐缩小到一丈,再到后来勉勉强强能在一起下下棋打打架什么的。
秦沐玩儿的高兴了,渐渐都忘了她和段修宁之间还有另一层关系,直到贤妃拿了一块红色的帕子来让她学着绣自己的喜帕。
秦沐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件是做饭,因为容易炸厨房,第二件就是刺绣,因为帕子和她的手,最先弄坏的一定是她的手。
母妃说黎朝女子一定得会绣自己的喜帕,所以请了好几个老师来,一定得看着她做好才行。可是秦沐知道母妃这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根本就是看她最近玩儿的有点疯,想给她找点事做来着。
母妃的命令她不敢违抗,真生气着,特意来给她送好玩的小玩意儿的段修宁又撞上了枪口。
兴高采烈的来却又被莫名其妙的轰出门的段修宁,再次在朝阳殿门口懵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把好不容易找来的秦沐上次说想要的小水车交给了素心,自己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后来秦沐才知道,皇上临时派段修宁去杨城办些事,估计得半个多月才回来,他那天来是来向自己道别的。
知道这个消息的秦沐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堵得慌,眼睛还有点酸。
刚开始几天,秦沐还觉得乐得清净,可是三天一过,就不行了,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感觉浑身不自在。
特别是贤妃破例让她出去玩儿的那天,没了段修宁提前帮她打理,她总是少这丢哪儿的,出门连钱袋都忘了带。好不容易出一次门,玩儿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把自己关在房里,闷头绣那个破帕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沐对于绣喜帕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反感了,反而越绣越认真,到后来都不怎么用催了,把贤妃都给吓了一跳。
急忙过来看看秦沐是不是魔怔了,可来了之后一看到自家女儿那模样,贤妃便明白了,抿嘴笑着回去了。
半个月在秦沐边绣喜帕边骂段修宁的过程中总算是过去了,可是段修宁一直没回来,据说是有事还得耽搁几天。
秦沐又气又急,有火没处发,只好先都积攒在了心里,暗暗想着等段修宁回来,她一定要好好把火一并发了,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又过了三天,秦沐的帕子已经绣的差不多了,可是段修宁还是没回来。
秦沐的心情已经从起初的焦躁,愤怒变成了失落和难过。
这人怎么还不回来?是知道我会发脾气所以躲着我么?大不了我不发脾气了不就行了。
快回来吧,再不回来真的不理你了。
秦沐对着完工了的喜帕苦着脸,眼眶有些热。
正难过间,忽的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她盼望了许久的熟悉至极的声音,紧接着,段修宁那张依然很欠揍的脸带着笑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段修宁献宝似的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公主殿下,我这次去杨城给你带了很多好玩儿的东西,你肯定喜欢,快过来……”
段修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他梦寐以求的,香甜温软的人儿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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