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稞摸摸鼻子,垂下的另一只手悄悄勾住奚怀的手指, 说:“别生气嘛,我们刚刚才把犯人绳之以法,来不及赶过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满足你。”
夏稞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她也笃定奚怀一定不会太为难她,不过奚怀神神秘秘的,忽然凑到她耳边说,“那你下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夏稞追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
为这一句话,夏稞就被奚怀拐跑了。等到唐玥想找她,哪儿还有她的身影。再一看,何兄也不在线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没关系,今天是个喜庆日子,唐玥可以暂时原谅夏稞的见色忘友。她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朵大红花给赫拉克勒斯系上,一行人便簇拥着这只功臣猪,招摇过市。
另一边,夏稞回到现实,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半。
店里正忙,但没有夏稞也能运转得过来。她琢磨着奚怀可能准备了什么,心思又活泛起来,转身跑去出租屋里重新换了条裙子,再补个妆。
出租屋的租期还没到,她的一些衣物也还没完全搬走,她又给窗台上的绿萝浇了水,等一切收拾妥当走出弄堂时,奚怀的车也到了。
车上,夏稞又忍不住问:“真的不告诉我去哪儿吗?”
“别急,快到了。”奚怀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样子。夏稞便也识趣地保持这份神秘感,她有种直觉,这可能跟奚怀最近的忙碌有关。
令她没想到的是,奚怀说快到了是真的马上就到,目的地正是他的工作室。
夏稞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好奇地打量着目之所及的一切,碰到特别感兴趣的,还会回头问奚怀。奚怀也会耐心地为她解答,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个又是怎么来的,如数家珍。
可夏稞知道,奚怀不可能单纯带她来参观工作室。果然,当他们走进二楼独属于奚怀的工作空间时,夏稞一眼就看到了摆在玻璃展柜上的珠宝。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霞光只来得及在玻璃窗前跟他们打了个照面,便沉沉睡去。二楼的灯光稍显昏暗,几盏壁灯照亮了脚下的路,玻璃与金属构建出奇妙的空间感。
“啪”的一声,展柜上的灯亮了,珠宝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引人注目。
那是珍珠做成的耳环和项链,明显是一套的。
耳环的样式很简约,但凑近了看就会发现,那颗垂下的珍珠底部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的底托。底托是花瓣的形状,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却又璀璨的光。那根项链也承袭了这种简约与精致相结合的风格,只不过从白珍珠换成了更稀有的黑珍珠。
黑色的珍珠展现出的是不一样的风情,神秘又美丽。夏稞不自觉地被它吸引,随即又注意到那根串起珍珠的细链子。
她忽然觉得它有点眼熟,转头看向奚怀的脖子,灵光乍现,“这是你以前常戴的那根?”
奚怀点头。
夏稞:“那你怎么又把它重新加工了?”
什么装饰都没有的细细的银链子,装点在奚怀的锁骨上,很是好看。但是加了这么一颗黑珍珠,美是更美了,却好像跟奚怀不太匹配。
奚怀什么都没说,只是打开玻璃柜将项链取出来,走到夏稞身后给她戴上。
“送给我的?”夏稞心中惊喜,又问:“你这几天那么忙,都在做这个吗?”
“嗯。”奚怀撩起她的头发,帮她把项链戴好,又随手拿起耳环,动作妥帖又细致。他说:“改了好几版,都不怎么满意。最后还是用回了最早的版本,看起来简单了一点,不过觉得更衬你。”
戴好了,奚怀把夏稞带到镜子前,“喜欢吗?”
夏稞诚实点头,轻轻晃了晃耳朵上垂下的珍珠,又不免小声问:“这个应该很贵吧?是不是最起码五位数?六位数?要是太贵了你就不要告诉我了,免得我收得心里不踏实。”
奚怀随意地靠在展柜旁,抱臂,道:“你要是实在不踏实,还给我也行。”
“我都戴过了,你怎么能再收回去呢。”夏稞捧着自己的脸转头看他,眨巴眨巴眼睛,问:“好看吗?漂亮吗?”
奚怀莞尔,他发现夏稞偶尔确实有点小臭屁。譬如她会跟唐玥说自己天生丽质,洗完澡后也会站在镜子前欣赏一下自己的无暇美颜。
这个时候,身为男朋友,当然要表示肯定:“好看,漂亮。”
夏稞听得舒心,嘴角就不自觉上扬。
奚怀便向她伸出手,笑着说:“那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好呀。”夏稞甜甜一笑。
烛光晚餐有多浪漫自不必说,野餐小分队的人用膝盖想都能知道。但他们不说,也不问,不知道就不用吃狗粮。
以至于夏稞和奚怀吃完晚饭,重新回到隐山村后,这些人像完全没发现他们中途离开过一样,非常自然地招呼他们一起参加庆功宴,因为——
“我得冠军啦!!!”慧真骄傲地站在马车车顶,双手张开,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半个小时前,他得了冠军,走下台,冲出会场。贺喜的人都远远地被他甩在了身后,就连他的爸妈都在诧异,儿子是不是得冠军太开心了,以至于开心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