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一名小职工、去年的一名饭店小老板,现在也成了一家企业的董事长,世事之变化莫测,莫过于此。当初决定买这块地时,是抱着事不成则蹲大狱的决心拼下来,没想到,竟然有了今日的规模,今后又会如何呢?
张胜想想,自已也觉好笑,不觉朗声吟道:“本是沿路打劫,不想弄假成真。”这话是朱元璋当皇帝后对刘伯温说的,想必他当时站在金銮殿上,也是这般做梦的感觉吧。
他把客人名单又仔细翻阅了一遍,细细捋了一遍明日庆典的过程,忽地想起李尔和哨子几个人还没通知,他在商界的地位还不够资格惊动这几个哥们的父亲,他邀这几个朋友来也并没有攀龙附凤的意思,只是因为彼此情投意合,希望他们也能分享自已的快乐。
张胜打电话通知了李尔、哨子等几个朋友,告知自已明日开业的消息,几人都连声道贺,并表示明天一定来捧场。摞下电话,张胜才想起还忘了一个朋友:秦若兰。
他没有秦若兰的电话,这时再打电话给李浩升,不免让人觉得过于刻意。他想了想,秦若兰的班是上一昼夜休一昼夜,今天正好她当班,明天休息,便想着亲自去跟她说一声,然后再去见小璐。这一阵子两人都忙着自已的工作,只是电话联系,他真的有些思念小璐了。
张胜下了楼,正好见到楚文楼、郭胖子和钟情站在大门口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郭胖子穿着一身保安服,皮腰带上跨了根电棍,旁边还有两个保安不时插嘴说话,看来是在安排明天一早的庆典。
郭胖子来上班之前,张胜就特意打电话告诉了他钟情的一些情况,并一再叮嘱他到时见了面可不许嘴臭。郭胖子为人虽说喜欢贫嘴,但怜香惜玉之心还是有的,想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得如此下场,心里还真有几分不忍。除了骂几声徐海生不够爷们儿,不仗义,见了钟情的面倒是本分得很,钟情初见郭胖子时的尴尬才慢慢释然了。
见到张胜下楼,楚文楼、郭胖子和他打了声招呼。郭胖子伤还没好利索,但是开业在即,他不想在家里泡着,便赶来公司上班了,此刻,他的眼眶还是乌青色的,只是淤肿已经消了。
“张总,我们正在安排明天的庆典,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楚文楼递过一枝烟,笑嘻嘻地道。
“哦,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回市里一趟见个朋友。”张胜笑着接过了烟。
郭胖子挤了挤眼,笑道:“想小璐了吧?呵呵。”
张胜脸一红,咳了一声道:“开业庆典筹备的怎么样了?”
钟情这时才抬起头来回答说:“张总,你放心好了,乐队、司仪全都定好了,礼仪公司包揽了大部分工作,明天五点钟就开始安排。我下午又去了一趟,和他们把整个庆典过程重新敲定了一遍,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张胜满意地道:“那就好,我回市里一趟,今晚还会赶回来的。”
郭胖子插嘴道:“张总,你打算怎么走?”
他初到公司时仍是一口一个胜子,楚文楼和钟情私下都对他说过,个人交情归个人交情,在公司里这么称呼,未免公私不分,于是郭胖子也改了口。
张胜笑答道:“我坐公交回去吧,现在才五点多,来得及。”
他的奔驰已经到了,是弟弟张清的一个朋友和宝元集团的一个司机去天津提的货。楚文楼第一时间就欢天喜地地开去上了户,现在正锃亮地停在公司前院里待命。张胜现在正在抓紧考证,目前自已还不能独自上路。
钟情把手里的一块文件板塞给郭胖子,说:“现在开发区公交就开了一条线,车次少得可怜,我开车送你回去好了。”
张胜犹豫了一下,推辞道:“算了,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就不麻烦了。”
保安乔羽笑嘻嘻地道:“张总,是该让人送送,你要是坐公车咣当回市里,也太丢份了。”
钟情笑笑,说:“我们站在这儿也只是闲磕牙,事情其实已经安排好了,成败都在明日,现在也想不出什么来,还是我送你吧,我本来就兼司机,不是吗?”
张胜本不想麻烦她,听他们这么一说,便笑了笑没再拒绝。钟情去车库把车开出来,张胜上车,车子驶出了厂区。
这儿几条主要干道已经修好了,道路又平又阔,有些驾驶学校把这儿当成了免费练车场,路上常见这儿画个圈,那个竖根竹杆,形形色色的车辆跟蜗牛似的缓缓移动的情景。但钟情的车开的十分熟练,在他们之间穿过去,开得又平又稳。
张胜劳累了一天,身子有些疲乏,他想吸支烟解解乏,刚刚把烟掏出来,车窗就缓缓降了下去。张胜赞赏地瞥了眼钟情,点着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缓缓沁进他的身体,疲乏的身子轻松了许多。晚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张胜眯着眼望着前方平坦宽阔的道路,和道路旁平地而起的一幢幢厂房,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成就感和满足感溢满了他的胸膛。
车子上了环城公路,道路出奇的畅通。
张胜扭头看了钟情一眼,她穿着黑白线条相间的女装短裙,坐在驾驶座上时裙裾上卷,露出了一截浑圆的大腿,大腿上没有一丝赘肉,可又不失丰满,透明裤袜显得大腿粉光致致,圆润的膝盖处闪耀着两道柔和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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