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下电话,郑洪飞既没心思跟赵大美人儿索要东西,也没心思跟她套瓷了,他悻悻然地送走了赵金豆,立即打电话给严虎弟,第一句话便是:“老弟,你的案子不好办了,这回可坏菜了!”
严虎弟在电话里满不在乎地嚷嚷道:“郑哥,你不用这么唬人吧?这一片儿里还有你老哥摆不平的事?”
郑洪飞一听急了:“虎子,我这说正经的呢,你别在那瞎咋呼。我哪知道那死胖子看起来蔫不拉叽的,居然能搬动分局的艾局长为他说话呀,我看这次的事,真他娘的不好办了。”
严虎弟一听也着急了,忙道:“郑哥,真的那么严重?我也没怎么地他呀,不就是踹了他两脚吗?”
郑洪飞打断他的话道:“得了,人家的验伤报告现在就在我手里呢,轻伤乙级,够拘留你了。我看艾局长那语气还不是太严厉,只要把那死胖子答兑好了,应该没太大问题,你说吧,是愿意破财消灾呢,还是进去蹲个十天半拉月的?”
严虎弟一听顿时没了声儿,郑洪飞不耐烦地道:“怎么着?你这下句让我等到明天去?我明天就得给局长回话了。”
严虎弟吭哧半晌,才肉痛地道:“听说里边的哥们特别欺生,进去……那不得给扒层皮呀?郑哥,你看,要不,我拿一千块钱行?”
郑洪飞一听怒道:“你说行不?你自已寻思吧!”说完就放了电话,严虎弟再打也不接了。
一个小时后,严虎弟就乖乖送来了三千五百元钱,又赔着笑脸约他吃饭,郑洪飞这才答应帮他周旋。
第二天,也就是张胜在医院里悠悠醒来的时候,赵金豆接到郑洪飞通知,说案子调查有了进一步结果,让她去一趟派出所。
这一次,郑所长的口风完全变了,说是经过他细致入微的工作,亲自赶去,反复询问浴池老板,并走访当时在场的客人,终于弄明白了事实真相:双方先是口角冲突,之后严虎弟动手打人,致郭胖子受伤住院。
肇事者行为恶劣,后果严重,派出所准备予以严肃处理,必要时将给予行政拘留处分,今天叫她来,是想询问一下受害者家属意见,尽量圆满解决这个案子。
赵金豆按张胜说的,提出了经济赔偿请求,郑洪飞听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郭家不接受经济补偿,而是坚决要求严惩肇事者,这时听她提出的是经济方面的赔偿请求,立即一口答应,说马上去找被告交涉,务必满足受害者的要求。
等赵金豆走了,郑洪飞在所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就亲自赶到小二路市场,把治病费用和所谓的误工费、营养费共计三千元钱交到了赵金豆手里。赵金豆欣喜之下,便要送他一套台灯和电热毯,郑洪飞义正辞严地予以拒绝,说啥也不要。
赵金豆无奈,便到旁边做牌匾锦旗的铺子给他要了面锦旗,那店主是她朋友,拿面锦旗自无不妥。不过锦旗一般是订做,这一幅是店主做出来挂在墙上充样子的,内容并不十分贴切,郑所长打开锦旗一看,上面写的是“雷霆出击、破案神速”。
郑洪飞哭笑不得,只得收了锦旗,灰溜溜地去了。
赔偿费到手,郭胖子在医院里再也呆不住了。穷人的身子骨不值钱,要不是听张胜说得笃定,说有贵人相助,可以替他讨回公道,郭胖子哪敢住院?顶多在心里YY一把,如果有一天严虎弟落到自己手里,一定要让他尝尝满清十大酷刑的滋味,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等等。阿Q完了,还不是得自认倒霉,灰溜溜地回家将息着了。
现在赔偿到手,再让郭胖子多花一分钱也嫌肉疼,于是收拾收拾就嚷着出院。此时李浩升、李尔几个人都在,听张胜把事情经过一说,哨子笑道:“张哥,你因为帮助郭哥而住院,因为帮助兰子而与我们结识,这也是场缘份。如今郭哥出院,就让兄弟作东,咱们去对面喝上几杯庆祝一下吧。”
张胜有意结纳这几个年轻人,于是欣然应允,郭胖子因为案子赢了,也是心花怒放,吐气扬眉。当下秦若兰便帮张胜和郭胖子办了出院手续,郭胖子和张胜都是一脑门的绷带,让哨子和李尔几人架着,兴冲冲地闯进了酒店。
张胜和李浩升、李尔、哨子几个人很谈的来,酒席宴上聊了一阵,感觉甚是投缘。这三个年轻人虽被秦若兰称为二世祖,其实从小都循正常途径接受教育,虽说家财万贯,可是平常连零花钱拿的都不比普通孩子多。
他们的父辈都是靠精明和勤奋打拼出一片的天地,这和一般的暴发户截然不同,创业的艰辛,让他们对后代的教育也不敢稍有放松,所以在李浩升这一代身上并没有浮躁、狂妄的脾气。只不过比一般的同龄人,自由空间更大罢了。
三个人毕业后在自家企业打零工,熟悉各个环节的工作增长经验,所以年轻虽轻,耳濡目染之下,商场上的知识和见识却比张胜高明的多。
哨子仔细听了张胜的打算,和预备建设的冷库规模、成本以及生产加工、贮存、运输等条件后,帮他分析道:“现在人们生活水平和营养意识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反季节食用水果、蔬菜、因此保鲜食品量日益增多,相应的水果、蔬菜及肉类的冷藏业效益也就相当可观。
由于企业生产规模、生产方向经常根据市场需求进行调整,所以耗资自建大型冷库的企业并不多,这一来,建冷库进行招租就很热门了。我觉得你不该贪多,应该要着重发展一点,把冷库先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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