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楼只有五层高,没电梯,要人命了。
砰砰砰,敲门,“您好,送水!”
有“贵妇”开门,手里捧着吉娃娃,打量了李凡一眼,“我老公没在家,小弟弟,帮我把水换上吧。”
李凡一边换水一边心里犯嘀咕,你这前一句说得太艺术了。
超市11点关门,回到家后,李凡将辽东电视台《华国诗词大会》的事情和家里说了一下,果不其然,家长持反对态度。
李爸倚在沙发上,皱眉道:“现在咱们的情况不明朗啊,都说要对你特招,吉森大学的那个肖院长说过,还有那个女诗人潇潇,也说过京大有意向,但是都没落实在纸面上啊,要是特招敲定了,那你爱干嘛干嘛去,泡妞还是打游戏懒得管你。”
“他们这种名校特招非常正规严格的,需要一道道程序,而且一般是高三开学的时候才统一进行。”李凡解释了一下。
李妈道:“总之呢,特招的事儿只要没签字画押,都不作数,咱们现在要以学习为主,咱们不像以前那样掉队尾打狼了,咱们现在全班第四,争取这个学期期末弄个全班第一,杀进全校前10!”
李凡一边听着李爸李妈的唠叨,一边点开微信,给潇潇发了一条信息:潇姐,什么时候来春城?我和小玲老师去接您。
这条信息发出去之后,石沉大海。
很多写诗的都有浪漫主义情怀,说不准人家关了手机在哪个古镇找灵感呢。
几天后,4月8号,一年一度的国际草木节到了,这个节日和植树节有些像,但是范围更广泛一些。
很多中学抽调出学校里个别精英学子,随着相关领导去北湖公园植树栽花。
李凡也是其中之一,和他同行的还有牛犇犇和其他两个学生,一行人四五百人,全是各校校服,浩浩荡荡的,其实全是陪衬。
有领导穿着干净的皮鞋(没戴鞋套),拿着戴了红花的铁锹,摆好架势,准备挖土。
咔!咔!咔!
多家媒体围在左右,相机不停响起。
李凡就在一旁偷笑,听着几个同伴的悄声吐槽。
之后是学生们植树栽花时间,当然不可能所有人一齐上手了,人太多了容易乱套,大多数人呈现围观状态。
李凡在人群里逛了逛,突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嘿,李凡!好久不见啊,长得越来越招无知小女生喜欢了!”
李凡回头,原来是顾亚婷。顾亚婷正在栽花,她此时站起身来,手里还沾着湿腻的泥土,鬓角透出汗珠。
半年的时间没有碰面,顾亚婷仿佛成熟了一些,眉梢眼角处的锋芒不似以前那么浓烈地外显了,青涩也退却了一些,举手投足更加干练,仿佛还多了一些领导的架子。
她也许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能把校服穿出T台秀感觉的姑娘。
“呦,半年不见,出落成大姑娘啦?”李凡笑道。
顾亚婷白了他一眼,“对了,听说你要参加辽东电视台的诗词大会?”
“没定呢,我听孙龙说,他们也邀请你了?”
“呵呵!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啊,本姑娘忙着呢!”顾亚婷开始吹牛,“又是国际高中生夏令营,又要做亚洲经济论坛开幕会的志愿者什么的,太忙!!”
“我听磊哥说,你们两个是一个班主任带出来的?”
顾亚婷点了点头,“对啊对啊!”
“果然是师出同门啊!你和你的大师哥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切!”顾亚婷扭身低头,开始将手里的花苗放进土坑之中。
李凡望着这个窈窕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个斜扎的马尾让他的强迫症犯了。
他始终理解不了这种斜扎马尾的时尚到底在哪里(当然李凡也不懂什么时尚),它应该在正中间的位置啊,你歪到后脑一边儿去了,这也没有几何对称之美啊!
要是其他姑娘他就不管了,偏偏这么漂亮的女生,干嘛辫子跑偏?
手指活动了一下,实在忍不住了,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半弯下腰,拉住了顾亚婷的头圈。
顾亚婷刚要急速回头,李凡制止道:“别动啊,我让你改‘斜’归正!”
周边的人全部将目光集中在这对帅哥靓女身上,定定地看着这一幕。要是小情侣的话,这一幕有些温馨,不过,这举动明明在撩妹啊!
李凡指法还不错,摘下头绳,规整好乌黑的秀发,确定正中间无疑后,将头圈套上,还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完美!我终于把维纳斯的断臂接上了!”
此时,顾亚婷耳畔的秀发已经被高高挽起,裸露出来的肌肤早已泛红。
李凡这时才猛然惊醒,大庭广众之下给女孩子扎辫子,是不是很尴尬个事儿?
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是自己的一贯作风啊,智商情商全面崩塌,今天犯了什么邪?
顾亚婷突然起身,回过头后,面颊鲜红欲滴,嗔道:“你好讨厌啊,你到底懂不懂时尚?今年就流行这个好不?”
顾亚婷说到这儿,抬手往李凡鼻子上一抹,留下小块泥土,哼了一声转身走远了。
“嘿,凡哥,上啊!”
李凡擦了一下鼻子,“上个屁,我真没别的意思,我这么纯洁的一个孩子!”
“没意思你撩扯人家?别扭捏了,这么多人,一会儿你找不到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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