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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愿(父子) 作者: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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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愿(父子) 作者:白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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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也是这位将军,给他与小云姐平添了许多阻碍。

    龙夜寒想起当时之事,也是有些感慨。当初妖族侵入的消息传开之后,各国虽说表面上皆是对此事义正言辞,皆是说将以全力抵御妖族,但实际上,不少国家都是只出声不出力,表面唯唯而已。

    其中态度最为嚣张的,便是南焰。

    其实也是正常,妖族与人间界的通行点在大陆之北,比北辰还要再北之处。妖族从北方南下入侵,中间有各国联合抵挡,对于地处极南的南焰自然是威胁不大的。

    而南焰也是做了如此之想,这才置盟约于不顾,只出工不出力,无形之中,将其他各国当做了防御妖族的屏障,而南焰自己,却在这样的屏障中慢慢的发展壮大。

    这么做,便引起他国的不满了。虽然南焰也一直将国内所产的粮食布匹之类作为军需送给各国,但却平息不了各国的不满之情。

    我等在此流血流泪,而你南焰同为人族,同为盟国,怎么能够让我等的牺牲来为你南焰做屏障?如此长久,若是有一日南焰发展壮大,反过来将我等一一吞并,那该如何是好?

    不满的情绪在其他各国的高层中普遍存在,甚至有些国家还在商议,是不是将妖族之事缓上一缓,索性先分出些兵力,将南焰打下再说。

    不过,形势很快便出现了让人意想不到的逆转。

    许是妖族统帅太过自信,竟派部下刺杀了南焰国主,南焰瞬时化作一片散沙,再无威胁。而人类,也失去了一个天然粮仓,一个近乎完美的后备供应之所。

    其中有一件事,直到如今仍是让许多有识之士扼腕叹息。当时南焰国主被刺,没有留下任何遗嘱,早先南焰帝国平静得太过长久,早已是人心浮动,心思难测。

    南焰国主本是个有能之人,他在位还好,一死,国中便群雄并起,有的自拥为王,有些拥护皇子,皆是各自为阵,相互对抗,争夺帝位。

    当时,南焰的太子曾向各国求助,希望各国派出兵力助他平息内乱,并允诺,之后定将重谢云云。

    但可惜的是,被快马加鞭送至各国国主手上的信,却被当成了笑料在朝中传播。

    可悲之极!妖族全线压境,人类不团结一致共同抗敌,反而相互猜忌,甚至是同室操戈,让人不禁扼腕,仰天长叹空悲戚。

    想起这段往事,龙夜寒也不禁有些感慨。上一回的悲剧,这一次,是否还会重演呢……

    第四卷  天下  第二一八章  五十寿辰(三)

    赤璃殿。

    “见过陛下,见过十一殿下。”

    钟南天对远远走来的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脸上神态不变,但心底已有些疑惑起来。他记得,他求见的,只是寒帝啊……

    “父皇……”

    杞月忽然停下脚步,朝龙夜寒伸出手。他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未醒的慵懒。

    龙夜寒微微一笑,俯身将杞月抱起,嘴里有些责怪的说道。

    “早先便让杞儿再睡一会儿,要父皇陪着也可,杞儿不愿,这会儿却又是困了……”

    “父皇……杞月不困……啊哈……”

    说着,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自知理亏,杞月住了声,将小脑袋搁在龙夜寒的肩头上,不说话了。

    作为武者,钟南天的耳力可谓是超于常人的,龙夜寒与杞月未曾掩饰的话语传到他的耳里,却是让他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这寒帝,对这位十一皇子的宠爱,是不是太过了?寻常人家家中都难以见到的场面如今却出现在了皇家之中,真是让人说不出的诧异。

    这时,他忽然记起,他让周瑾代为传话之时,周瑾所说的话。

    “求见陛下?这个时候陛下怕是不会见你的……”

    “也罢,既然钟将军坚持,那么周某便代为转达,不过陛下见不见你,周某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周瑾所说的“不会见”,便是为着这位十一皇子?

    钟南天心思流转于心间,却是半点儿也不曾表露于外。在龙夜寒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之后,钟南天的眼神,依然是有大半是落在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上的。

    “打扰了十一殿下休息,在下十分抱歉,还请十一殿下见谅。”

    军人说起话与常人有所不同的是,他们的话多是直接,且犀利,不添油加醋也不拐弯抹角,这,也是军人的可爱之处。

    可是在钟南天身上,直接倒是勉强可以看得到,而犀利,却是半点影都没有。他的话说出来,带着一些与平常文臣的一样的修饰之语,比起一般武将的话,是要中听的多了。

    杞月从龙夜寒的怀里探出头来,懒洋洋的望向钟南天的方向。

    比起三十年前,时间在钟南天的身上留下的足印也是足够清晰的。鬓角的发已然多了两抹灰白,眼角眉心间,也是免不了的多了一些深刻的皱纹。那些白发与皱纹就像是石块上被流水冲刷所留下的记号一般,一日日加深,程度虽不甚明显,但若是一段时日后偶然注意,却有种时光错换之感。

    岁月,不饶人啊。

    当年连坐着,犀利的气势、隐约带着血腥之气的味道,仍会让人忍不住心惊的钟南天,到了这个年纪,却只剩下了一种内敛的沉稳,常年置身沙场而来的肃杀之后被收敛起来,此刻钟南天的周身,却是奇怪的透着一些若有若无的精明。

    若不是看着那身甲胄,定然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位善于谋略文臣,而不是一位叱咤沙场的武将。

    杞月的眼瞥过钟南天的身旁,若是三十年前,那里,应该是放着一把擦得铮亮的枪才对。杞月听闻,当初南焰帝王责令钟南天,命他先取下枪再入大殿之时,钟南天转身便走,并说,大丈夫戎马一生,寄魂于兵刃之上,军之魂,岂可轻言弃之?而今,钟南天却是连这个,都收敛了么。

    既已如此,那么,按照钟南天自己的话来说,他便已不是一个军人了吧……

    “钟大人何出此言?钟大人千里迢迢从南焰赶来为父皇祝寿,自当接见,岂有打扰之理?”

    一声“钟大人”让钟南天的心头猛然一震,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从五十年前从军以来,上至天子,下至百姓,都是以“钟将军”相称,“钟大人”这三个字,对于他而言,很是陌生。听着,也有些酸涩,与无奈。

    将军这个称呼,对于现在的他,确实是抬举了。他,从争权以来,便已失去了一个军人的荣耀。

    他,不配被称作将军。

    钟南天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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