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复诊。”他神色严谨。
叶伊点了点小脑袋,默默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因为已经习惯了。
刚下飞机,她精神气并不是特别好,男人伸手将其揽了过来,摘下她的贝雷帽,盖在那张小脸上,声音清淡,“睡吧。”
他身上有着一股像是墨水的味道,叶伊靠在那温暖的怀中慢慢合上了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谈恋爱,四舍五入应该也算了,人生的一个愿望又达成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醒来时外面黑蒙蒙一片,她拿下脸上的帽子,睡眼惺忪的看了眼车窗外,发现天居然黑了。
“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揉着眼眶坐直身子,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突然大眼一瞪,“糟了,我会不会耽误了你很多时间?”
人家可是分分钟上亿的存在,却在这里陪她睡觉。
前面的刘助理也默默的下了车,来到后面替这位叶小姐拿行李箱,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付总到底是怎么想的,可与此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
“饿不饿?”他随手推开车门。
叶伊点点头,跟着又凑过去抱住他胳膊,“你等等。”
男人扭过头看了她眼,叶伊突然伸过脑袋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一副偷偷摸摸的表情,后者顿了顿,无奈的低笑一声,突然一手握住她后脑,低头覆上那张粉淡的小嘴,含弄吮吸着那软甜的唇瓣,呼吸逐渐变得炙热。
“嗯……”
叶伊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顿时眼泪汪汪在那里找纸巾,不知道出血没有。
付堇生勾着嘴角轻咳一声,率先下了车,叶伊在车里照了下镜子,发现没有出血,这才红着眼走了下去,却见对方居然一点也不关心她,难道小伤就没人在意吗?
愤愤不平的走过去,她瞪着眼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知道那些咬舌自尽的人是怎么死的吗?”
刘助理推着行李箱走在前面,非常识趣的和两人保持了一段距离。
“哦。”男人随手理着袖口走在前面。
“……”
皱着眉,叶伊憋了一大堆话,可是舌尖太疼,含含糊糊又说不清楚,等进去后,却发现大厅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吓得她身躯一震,立马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听到脚步声,坐在沙发上付岷才慢慢回过头,可当看到那个小姑娘时,忍不住粗眉一皱,一次是巧合,可三番两次带女孩回家是什么意思?
王阿姨这时也迎了过来,欲言又止的道:“您父亲来了有一会了。”
随手解下西装外套,付堇生不咸不淡的走过去搭在沙发上,目光淡淡的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您有事?”
叶伊站在那有些尴尬,只能赶紧跑上了楼,如果不是自己也有钱,她都怀疑付爸爸会不会丢下一张一千万的支票,让她离开他儿子。
一千万太少了,起码得八千万才行,不然她不好把那颗夜明珠的人情还过去。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肃穆,付岷皱着眉放下手中的报纸,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前的人道:“如果你是有别的想法,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可是你要是真想和她结婚,也希望你别忘了她身上的病。”
自己的儿子,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如果不是喜欢,怎么可能把女孩子三番两次带回家,可问题是对方得了绝症!
“八岁那年我喜欢钢琴,你告诉我那不是我该学的东西,你给了我几叠书,说这些才是我正确的选择。”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东西,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可以不可以。”
四目相对,付岷呼吸一顿,大手紧紧握着报纸,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是啊,所以他儿子九岁那年就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教导,光明正大的在家里摆了一部钢琴,他知道,自己儿子是在挑衅自己,因为他想要的,也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而改变。
老头子在的时候还可以管一管,老头子一去,付家那些人全都被他算计的再也不敢打公司的主意,他的二叔,更是因为偷税漏税关了进去,就是因为小时候辱骂过他的母亲。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死了后会怎么样?”付岷语气复杂的道,他也绝不相信精明一世的儿子如今会这么糊涂。
“不是所有东西都一成不变,国外那边对于抗癌药物的研究已经有进展了,我还可以等很久,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拿起外套,付堇生转身上了二楼,徒留后面的付岷一脸复杂的摇着头,医学药物研究不是以时间可以衡量的,往往一个重大的突破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那个叶伊如何等得起?
回到房间,叶伊连忙去浴室放了热水,又把箱子里的药拿出来,袁老先生的药已经吃完了,得看明天复诊时对方怎么说。
洗了澡出来时,王阿姨已经送了吃的上来,吹干了头发,叶伊就跑过去拿起一块肉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旁边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可不等她拿勺子,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陈媛的电话,她才拿过来开着免提放在桌上,“什么事?”
对方显得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半天才道:“我今天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事你就说。”叶伊喝了口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大声道:“该不会是我爸又让叶元临进公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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