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能听你说这样一句,我之幸。”清风去捉他手,双手握着,握在掌心,珍重万分:“嫁你之时,是真的爱你。你知道的,我打小不受宠,生病之时你煮的那碗粥,是我宋清风此生最暖的光景,哪怕和离以后,只要想到那碗粥,我想起你的便全是你的好。和离之时,的确心痛难当,那时午夜梦回,泪水打湿枕巾,心中想的是我嫁的人,心中没有我呢!他写那样滚烫的情信给旁的女子,与我一起却那样寡淡。和离后的我,觉得自己太过糟糕。那时我在想,哪怕自己再好一点,只有那么一点,澜沧也会待我热一些吧?澜沧也会忘记春归吧?”清风此时说的这些话,唇边挂着笑,是真的释然了:“直至后来,我发觉没有你,我一样自在喜乐,这才明白,我放下了。澜沧,我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澜沧的泪滴在清风的手背上,他说不出话。自己曾令清风那样难过:“对不住,清风。”
清风摇摇头:“过去啦!你看眼下的我,凡尘书院生意那样好,我又结交了新的朋友,除夕极其乖巧…你看眼下的我,真是万事顺意…”说罢起身送他:“时辰不早啦,你明日还要上职,早些回去睡吧?”
澜沧走到门口,却回身抱住了她,用尽全身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澜沧:对不起,我爱你
清风:风太大,我听不见!
1.65章...的微薄诚意...
第47章 第 47 章
这怀抱多好!
清风被他抱着,有些透不过气,手探到他后背,轻轻拍了拍:“澜沧,该回了。”澜沧恋着这种安稳,将头埋在她肩膀不愿出来,他知晓,放了手,恐怕这一生当真要像自己写的那话本子一样了,自此相忘于江湖。然而怀中的清风,是放下了自己的清风,澜沧不愿为难她。
在她额头重重吻了一下,泪水落在她刘海,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相,转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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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一觉醒来,看到星儿站在她床前,整皱着眉头看她:“母亲,您今儿睡觉打呼噜了。”
“.....”舒月伸手捏住星儿的脸:“母亲有没有教过你,不许揭女子的短处?”
“打呼噜不是短处。”星儿一本正经与她辩白:“小厨房养的那只胖猫也打呼噜。”
“.....”
舒月将被子盖在脸上:“星儿,你功课做好了吗?一会儿先生检查休要给娘亲丢脸。”
“母亲放心,星儿做好了功课。先生说星儿天资聪颖,比母亲当年要强一些。星儿不知母亲当年什么样,多问了一句,先生说就是比雨竹小姐强些有限。”雨竹小姐是户部尚书家的六千金,在京城笨出了名,六岁了,连首诗都背不整。
舒月气够呛,手在被子外摆了摆:“娘亲再睡会儿。你去上学吧!”
“是,母亲。”星儿恭恭敬敬给舒月行了礼,方慢吞吞出门去。
舒月将头从被子里放出来,比雨竹强些有限?那个老不死的...又想起昨儿醉酒似乎回来后与景柯干了一架,依稀记得自己动手了。啧啧啧,近来火气愈发的大了。连自己爷们都敢动手打了。
这样想着,心情竟然不错。哼着昨日听来的小曲起身穿衣打扮。画眉之时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时关山月说她眉飞色舞。舒月仔细瞧了瞧镜子,丧眉耷拉眼,哪里眉飞色舞了?关山月..这些年去哪儿了?放下手中的眉笔,坐在那发呆。昨儿扔那一石头也不记得砸没砸到他,砸到也无碍,他本就跟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舒月有些意外,自己见到关山月竟这样平静。这哪里像惦记他那么多年?分明像是昨日分别,今日又见,不觉得疏离。但舒月亦有分寸,自己已经嫁作他人妇,无论如何,不该做的事都不应当去做。除非,自己与景柯和离了。舒月愣了一瞬,自己竟动了和离的念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眉眼端正严肃,适才那个念头,不是假的。
…她起身踱步,人就是这样,很多事从前未想过,一旦冒出了个头,便压不下去了。宋清风可以和离,为何自己不能?就算是父皇当年指了自己给景柯又如何?父皇有母后,不一样整日朝宫外跑吗?她这样想着,脚底的步子愈发的快,简直停不下来。这样想着,奔着景柯的书房去了。今儿就与他说清楚。
一脚踏进书房,看到景柯正坐在那发呆,见她进门扬起脸:“醒酒了?”
舒月仔细瞅了瞅他的脸,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昨夜并未伤到他。笑了笑缓缓坐到景柯对面,双手交叠在膝上。景柯难得见她这样正经,沉着声问她:“怎么了?”
“爷,咱们和离吧!”舒月这人至今学不会迂回,一条道跑到黑,一根直肠子,她这样想就这样说。看到景柯的脸绿了,等着眼看她。连忙安抚他:“有话好说,别这样瞪着我。”
“你再说一遍!”景柯咬着牙让她再说一遍。
若放到从前,她铁定偃旗息鼓了。今儿不能。双手握紧,握的有些青紫了:“我说,咱们和离吧!”
话音刚落,景柯面前的茶杯就碎在了她的脚下:“你再说一遍!”景柯眼睛通红,渗着血。
舒月看着地上碎着的茶杯,心道你倒是狠辣,想用这个茶杯吓我,于是缓缓站起身:“和离。”
景柯这才发现,舒月不是在玩闹,她打定主意了。这些年他从未见舒月这样正经过,这个女人,一直笑脸盈盈,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这是景柯头一回看到她这样执拗。“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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