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在陈付山面前掩藏自己的情绪, 让陈付山抓了个正着。陈付山和路婉婉坦白:“我和他们说好,如果他们能帮我追你回来, 我就送他们礼物。先前没用上他们, 我这段时间又在实验室里……”
所以陈付山忘记和孩子们讲基金会那点钱的事。他忘记, 孩子们自己没忘记,于是每天打卡一样派一个人去给路婉婉送礼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礼物确实是陈付山送的,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确实算不上是陈付山送的, 毕竟陈付山根本就没有花心思在选择礼物这件事上。
路婉婉刚经历了欢喜,没想到又迎来了失落,还是解释了觉得更为“自作多情”的误会。
她想着自己认认真真做的围巾, 想着自己开始精挑细选可以做起来的各种小东西,那种试探性的送礼热情顿时消减了大半。
对于陈付山来说,或许她还不如直接给陈付山打钱买设备。
她心情正低落,倒也不想让陈付山觉得送了大礼得个矫情,所以很体贴说了一声:“小家伙都是好心, 他们肯定没想到我们熬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件误会。”
陈付山听着这话,觉得路婉婉没有必要这么体贴。
他看了眼床头圣诞袜上的礼物结,过去将礼物结取了下来。这礼物结是纯粹用针别上的,取下来方便得很。
陈付山将这个小东西扣在了自己胸口,将自己装点成了一个大型礼物,重新回到了路婉婉面前。
路婉婉在床上坐着,陈付山就站在了床前。
他先前送路婉婉礼物的时候是站着的,是将路婉婉所有情绪都收入眼中的,将人掌控在自己怀里的。
现在他没有那样做,他反而和别的人求婚一样,单膝跪下。
路婉婉再度变成了傻乎乎的路婉婉,顾不得心里头的失落了。她看着陈付山的一连串动作,心脏又不争气狂跳起来。
陈付山平静对路婉婉问了一声:“我这个礼物不比他们更好么?”区区物质的那点小东西,哪里能比得上他们之前的情感。
确实是更好的。
有什么能比陈付山送上他自己更好的礼物呢?
路婉婉红着脸蹭到床边,凑过脑袋亲了亲陈付山的脸,视线落在他胸口的礼物结上,觉得这人不动声色的勾丨引真的是太绝了。
这人怎么这么会呢?
路婉婉觉得自己仿佛吃了大口的蜂蜜,从嘴甜到了心,再甜到了全身,连骨子里都是甜味。
拿到了礼物,接下来当然是符合收礼物。
就是等礼物反攻的时候,路婉婉有一瞬间迷糊了一下:怎么总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礼物一点?
一夜好眠。
……
陈付山和路婉婉的婚事正式被摆上了行程,陈家转回国也是非常顺利的事情。
芯片专利很快批了下来,成品作为机密,很快制造出了一批,到了各路人马的桌上。所有人不管内心有着何种目的,都意识到了“陈付山”这个人是真的不简单。
部分外行人确实不懂门道,但内行人懂。
内行人中必然有人将这个芯片所代表的意义和最终可能创造出的价值,告诉到了外行人耳中。这世界上只要关系到利的事情,仅次于八卦,容易成为“公开的秘密”,在固定的人群中流传开。
M大同样收到了消息。
M大校长布尔看着自己面前西装革履,带了好些个保镖,目的非常明确的男人,友善笑了笑:“咖啡还是茶?”
对面的男人身高很高,体型略胖,看得出生活十分优越,且是那种高油高盐有肉吃的优越,是那种只负责吃,还不负责减肥的优越。
他脸上肉就很多,双下巴异常明显。他手指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很随性拍着,脸上精明又世故:“嗯,咖啡。茶是很不错,不过我更喜欢咖啡。”
布尔这里的咖啡和茶叶都很值钱。他舍得给陈付山喝好的,却半点没打算拿出自己的珍藏,而是随便拿了还算能拿得出手的咖啡豆,给来人随意来了一杯。
那男人果不其然,连杯子都没有拿起,直说了自己来的目的:“Sam,Samberill,M大很优秀的数学教授。”
布尔喝了一下自己的咖啡,惊叹了一下:“哇哦,我们学校的年轻教授竟然这么有名气了么?哦对,我听说了。他好像傍上富婆了,所以绯闻很多。”
男人挑眉,转头看向自己身边西装革履的另一个人,问了一声:“是这样么?”
那西装革履的人裤囊鼓起,一身肃杀,瞧着就不是简单人物,快捷回复着话:“是和一位榜上有名的女士在一起。”
男人恍然一般点头:“一个傍上富婆的数学教授,难怪有资金可以做实验,捣鼓完全没有关系的芯片和计算机。反正随便做,做出成绩最好,做不出也无所谓。”
听上去陈付山像是个纯粹吃软饭,疯狂花钱然后得到了一定意外成果。
布尔眼内不高兴,可面上依旧做出了一种“你懂我懂”的挤眉弄眼姿态:“有钱人喜欢给艺术家和科学家花钱,出不出成果不重要,过程最重要。”
对面的男人立刻爆发出了一阵愉快的笑容。
布尔等对方笑完了,才问了一声:“那么他是做出了什么研究,让您也心动了么?”
“他距离顶尖的水平差了那么点。”男人这般说着,似乎完全不在意陈付山的那点成果,“二流的芯片,勉强能用,过一年就会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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