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暖欣此刻就像湖中的一片浮萍,悠然自在地游呀游,她游到岩石边,开始用水搓洗着自己的身体。水珠从她发梢、脸上滚下:浑圆健美的胴体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珍珠般柔和悦目的光芒;闪亮的湖水则在她脚边嬉戏。她哼着歌曲,完全不知有人在看她。
你是我前世的依惑
你是我今生未能完成的缘
朝朝暮暮
只为你的深情
只因你的痴心
风中景梦中情
你岂知
我爱你如许
你在我心头萦绕若是
你的等待
是我宿命中的
前世今生
当她唱完这首歌时,整个人傻住了。
这曲子她从未听过,而她却能如此流利地唱了出来?!前世的依恋?今生未能完成的缘?
她脑海中竟重叠着邾理和苏长贤的影像。难道……前世的依恋是——邾理?而那个未能完成的缘是——苏长贤?她身子颤抖了一下。
邾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表情由喜悦转为忧伤,不禁深锁眉心。
她又在想什么想回家?或者是想长贤?一阵醋意溢满他的心头,他大步向她走近。
伊暖欣听到脚步声,以为是玛兰已经醒过来了,于是说道:“我马上好,玛兰。”
“我不是玛兰。”
这声音让她吓了一跳,连忙将整个身体浸在湖中。
“你怎么会来这儿?”她屏息以待,紧张地看着他。
“我说过,我只要睁开眼睛就要见到你。”他的口气十分霸道,目光紧锁在她身上。他又向前走了几步,使得她双手不由自主地护着胸部,双颊滚烫。
邾理露出贯有的笑容,闪着一口晶亮的白牙和深深的酒窝说道:“你是要自己上来,还是要我下去抱你上来?”
“你不要过来。”她急急说道。
“那你上来。”他脸上依旧笑得十分可恶。
“要我上去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衣服拿给我。”她指指他身后的衣服。
“你自己上来拿。”他双手抱胸促狭道。阳光下的他是那么英挺俊拔。
“玛兰——”她向四处张望,希望讨救兵。
“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
上帝!这人早已有了预谋。
“我说一、二、三,如果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抱你上来。”他口气十分坚决。“一、二……”
“等一下!”伊暖欣垂下眼帘,嗫嚅地道:“我自己上去可以,不过你得先把眼睛闭起来。”
邾理纵声大笑,从他的笑声可以确定他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不起来!”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下去了。”他似乎是来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伊暖欣驾呼一声,迅速游开了些,但是邾理就如同水中蛟龙,三两下就游到她面前挡住去路。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话让她脉搏激跳,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她从来没有和任何男人如此裸裎接近过,他们的脸孔只有一线之隔,她感到他身上强而有力的男性气息。
一抹淡淡的笑意,似蜻蜒点水般闪过他英俊的脸庞,他俯下头寻找她柔软的唇,像疯了一般地吻住那殷红诱人如樱桃的小嘴。
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向下游移至她的喉咙、双峰,在那儿留连逗弄……
“不!”她猛然将他推开,双手紧紧环胸。
邾理仔细看着她,她娇羞的模样好可爱,脸上泛着玫瑰红,丝缎般的皮肤是那么细致、光洁,令他感到一股锐不可当的欲望正自小腹缓缓升起。他费了极大的意志力才从她身边游开,上了岸。
“把衣服穿上。”他把衣服丢给她,再将自己的衣服穿上。
他不敢回过头看她,哪怕只有一眼,他都会克制不了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陈姿伶!”
陈姿伶一回过头,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以为叫她的是苏长贤,没想到竟是伊承谚。
“你有事?”其实她也不是不喜欢伊承谚,只是人的感觉就是这么奇妙,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很难再接受另一个人。
“我……”伊承谚搓着双手,有点腼賟。“谢谢你。”
“谢谢我?”陈姿伶绽开笑容。“谢我什么?”
伊承谚深吸口气,其实平时的他说话可溜了,而且也不会如此别扭,但是一碰到陈姿伶,他不仅是说话不灵光,连头脑也迟钝了。
“长贤告诉我说,你拜托你父亲帮忙找我妹妹。”
“是啊!不过目前也没有消息,我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不!”他急急地说:“你千万别这么想,因为我妹妹的失踪可能不单纯。”事到如今,他已不得不接受郎嬷嬷的说法。
“不单纯?什么意思?”她有点好奇。
伊承谚叹了口气,把那晚郎嬷嬷在他家说的话告诉她。
陈姿伶听完后,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很好笑吧!在这文明的二十世纪中,居然还会有这种事发生,而且就发生在我妹妹身上。”伊承谚苦笑着。“我也一直不肯相信它,可是事实逼得我不得不去相信,已经这么多天了。暖欣一点消息也没有,她可能真的已经回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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