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为敬,几大口一碗汤没了。
钱益松一口气“这个简单,喝就喝。”
除去每人分了半碗汤,余下的你一碗他一碗,每个人喝了不下五碗。
王小古啧巴下嘴,伸长脑袋看那个彩花白地的大汤碗“竟然没有了,好吧,这一战咱们不输不赢。”
钱益回他一句,喝的精神百倍,继续看“陈年古董”。
看着看着,钱益觉得不行了,他得净手。
回来没看一刻钟,又得净手。
第三次出门的时候,背后飘来一句轻若浮絮的话“憋尿的能耐我有。”
钱益一个大转身跳回来,手指住王小古,面色发青“姓王的,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仓皇的捂着小腹踉跄而出。
书房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比喝汤还有这个效果,其实很直接,可是谁会在喝以前想得到。
大家忍了又忍,发出各种各样的笑声。
先生们自知身份,不敢放声的笑,笑得偶然有个闷声出来;梁兼和顺天府和钱益一伙儿来的,也只能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吭的出来一声,再就继续悄悄的笑。
李威不用忍,他怎么笑都成,不过殿下到底涵养是高的,他仅仅是莞尔。
王小古倒也知趣,他一声笑也没有,低着头再看卷宗。
这三回净手处一跑,钱益的进度让王小古拉了下来,他拉着个黑脸继续看,顺天府有些支撑不住,看他几回,指望这世家子弟能说句体贴人的话,可是钱益哪里看得到他,今晚他输了喝汤的仗,不能再输看卷宗的役。
三更半的时候,李威想想这里面有一半是四十出去的人,主动地道“散了吧,明天再来看过。”
钱益梗着脖子“请殿下和大人们先生们自回家,我和小王比着呢,谁也不许走。”
王小古喝彩“就是这样,”转头向外吆喝“再送几锅汤来,我和钱将军要接着拼。”
“我真的火了!”
钱益跳过来拔拳就打,王小古也是个将军,提拳而回,两个人砰砰的对了十几拳,拳影快的像阵疾风,直到平安阴阳怪气的回“二位,借打拳提神吗?”
这两个人才停下来,各自后退一步离开战团。
气鼓鼓的是身份低的王小古,钱益觉得没意思上来,钱避祸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他可玩可乐可恼可气,唯独不肯把事情闹大。
向李威深施一礼“我实在熬不住了,按殿下吩咐,告辞。”
梁兼等人和他一起离开,离开书房,回头看向身后没有人,王小古压根儿没有跟上来,钱益皱眉道“这小王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得罪过他,我今儿头回见他。”
“你应该不是头回,”梁兼道“他是永清侯的外甥女婿,我刚才就在想,你是不是近来和永清侯喝酒喝出不和?”
钱益怪叫一声“永清侯的外甥女婿,岂不是英王妃前面那个”
“嘘,”
梁兼和顺天府吓得一人一只手捂钱益的嘴,这还是在英王府内,用力太过了,一人一巴掌煽上钱益的脸。
“啪啪。”
两声连在一起,脆声裂破静夜。
钱益把他们推开,手揉着脸想不通“这是什么路数,不打混小子,你们倒打我。”
梁兼和顺天府顾不上安慰他,忙着看周围没有经过英王府的人,钱益想起来失言,自认倒霉。
三个人走到王府的门外面,那停车轿的地方,才重新谈论。
顺天府不相信的道“你和永清侯抢花酒不是一年两年,你怎么会不认得他外甥女婿?”
钱益叫苦“我真的不认得,说起来我又要火了,我家的红白喜事永清侯都有份,永清侯的外甥女儿是在外省成的亲,因是赐婚,永清侯到处宣扬,让与他有往来的人都送东西,我送的礼物还顶顶的不错,这小子!收了东西,我连口喜酒都没有喝上,他倒让我丢回大人。”
梁兼也疑惑“论起来你和谢家两个世交,真的不认得王小古?”
“那年不是这小王告状丢了老婆,京外大营的程将军去世,我代他的职位不在京里,我老婆写信当闲话说给我听,我不可能为这个笑话回京,因家事回京两回,永清侯倒是见过,独没有见过这个王小古。”
钱益喊冤枉。
这王小古还上过金殿呢,可他也不在啊。
越想越憋屈,钱益站在这里不走了,见到一个人脚步轻快的走来,月光照出他的浓眉大眼,正是王小古。
钱益破口大骂“白收了我的礼,喜酒不曾请吃一杯,倒还敢和长辈较真,等我和你舅舅说话,说的不好,把你舅舅打一顿。”
他痛快了,上马的的走了。
王小古呆愣半天,啥?认识舅舅!
也有可能吧。
永清侯舅舅是京里的人家,他认得的坏蛋可多了去。
送礼了?
又没有送给我。
认鞍上马,夜风轻送,王小古本就不迷糊,现在脑袋更加的清晰,很多记忆涌入脑海。
貌似舅舅确实代岳母在京里收嫁女之礼,礼物也确实在自己家里王小古甩甩脑袋,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舅舅收的,你找舅舅说话。
貌似他还要打舅舅?
嗯,如果此事成真,就写信给谢表妹,让谢表妹回京里来闹腾你。
家有谢表妹,以前是烦心事,现在觉得不妨是个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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