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激烈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在叫喊她姐,喊救命,难道他就真是洪水猛兽不成,难道他就那么差劲,除了让她觉得恐惧觉得恶心,就没有半分爽?
这简直是对他男人尊严的践踏。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她瑟缩着身体,明明害怕得要死,眉目间却决然凛冽好像要跟他同归于尽的神情,他的心突然有些软了。
他向来是个强势霸道的人,并不屑于哄人,但想到一会儿还要带她见那满厅堂的宾客,此刻也只能放轻了声音,尽量平静地讲道:“韩智娴,是我把你带来宴会,但你被下药我并不知情,刚才替你解了药性,所以现在我俩互不相欠,你明白吗?”
韩智娴简直被他的言论气得发抖,她偏头看向他,“两不相欠?”
黎曜不想和她纠缠,他最怕的就是死缠烂打的女人,当下把衣服丢给她,“换上,我们已经消失了半个小时,再耽搁别人会起疑了。”
“所以?”韩智娴抓住手里的衣服,“我还要和你出去见客?”
“这是你今天的工作。”黎曜看向她。
韩智娴直接将衣服丢到了他头上,“你怎么不去死!”
这怨毒的语气一出,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这是怎么了!
“哇——”惊惧害怕到尽头,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抱住了自己瘦削的肩头,仿佛如此就能保护住自己,就能忘掉这一场噩梦。
这哭声来得突兀,一向冷血无情的黎曜,看向那张爱笑率真的小脸,此刻布满泪痕,和往常大不相同,心里竟然极不舒服。
当初签下她,除了韩智媛的能干,除了韩智娴本身嗓子好、潜力大,最大的原因不就是因为这张隐约和记忆重叠的脸吗?
像是牵动到某一处的隐秘,黎曜烦躁地皱起眉头,再次将她拽了过来。
“你干什么?”韩智娴带着哭腔,试图挣扎。
“你不穿,我只好帮你穿了。”黎曜的声音像是淬了火,压抑着暴躁愤怒,手上的动作却很快很轻。
韩智娴挣扎无效,竟然三下五除二就被他剥了个干净。
她立即伸手护住身体,黎曜的目光立马变得深沉而危险。
少女的胴体沐浴在暗沉的光线里,白得仿佛会发光,曲线窈窕,该丰满的地方十足有料,该瘦的地方绝对没有多一两肉。
尤其是那身体上红紫色的掐痕,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欲望立即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韩智娴坐在他腿上,一动不敢动,因为她察觉到某些具体的变化,以及感受到头顶那道炽热得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的目光。
半晌,男人却动作轻柔地替她将衣服穿上。
“伸手。”他哑着嗓子说道,韩智娴难得的配合。
眼下,她只想将这块遮羞布赶紧穿上。
等帮韩智娴穿上衣服后,黎曜也脱了皱巴巴的衬衣,然后伸手去拿刚才江俊文递进来的衣服。
韩智娴瞥过去,然后看到了他身上纵横的各种疤痕。
她连忙撇开了头,装作什么没看到,先前那些暧昧的、疯狂的、痛苦的回忆却拼命地往脑海里钻。
尤其是,最痛的时候她狠狠抓住的那块温热的肌肤,那上面似乎就全是这种交错的疤痕。
黎曜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扣子,扣完后推开了车门,朝江俊文吩咐道:“我坐会儿,你去前头盯着,有事电话。”
江俊文点头应了声是,然后走开了。
黑暗中,黎曜大马金刀地坐着,然后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熏人的气味传到了韩智娴这头,她摇下来车窗,偏头朝窗外看去,尽管觉得呛人,却不说话。
黎曜吐了一口烟,郑重地问道:“回忆一下,谁对你下了药。”
事情解决了完了,总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才是,否则,那就不是他黎曜了。
没听到答话,黎曜扭头,然后就看到韩智娴一脸怀疑仇恨地看着他。
他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一笑,“你怀疑我?我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再说,你这样的雏儿没什么味道。”
“老、种、马!”韩智娴咬牙切齿地愤愤道,一想到自己这么个黄花大闺女被这么一根滥黄瓜给糟蹋了,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黎曜自诩脾气好,懒得和她计较,“被算计的除了你也有我,好好想一想。”
说着,他抖了抖烟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句话他说得云淡风轻,韩智娴却忍不住一个哆嗦,仿佛闻到了某种嗜血的杀意。
男人的眉眼笼在烟雾中,却依旧凌厉得令人心惊。
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是生在黑暗里的。
今天寿宴见到的那些人,和以前参加的宴会截然不同,那些人来历神秘,对黎曜很恭敬,一个个黎家主的喊着,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尊敬,更像是某种敬畏。
黎曜,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好悲哀,又生出极其浓郁的嘲讽。
被夺了清白,她却连对方都不了解,何其可笑!
是谁下的药!
她攥紧了拳头,一股浓烈的恨意从心底腾起。
可反复琢磨,都毫无头绪。
“想不到?”黎曜问。
他其实对韩智娴并不抱希望,她毕竟是艺人,对于这些事情其实比其他人都更敏感警惕才对,如果她也没有发觉,要么是对方手段太过高超神不知鬼不觉,要么就是对方是早就算计好她要拿哪杯了,不过这又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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