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禁显然也察觉到了这点。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对方长剑刺来的同时,他便用双指牢牢掐住对方的长剑。
妖剑剑刃看似锋利无比,不过却也是花架子。
温禁的手指微微施力,长剑顿时被他拦腰折断。可是谁知此剑是子母剑——
母剑断落,藏在剑柄中的短小毒剑便立刻脱鞘而出!
“小心!”宁枝飞快使出一丝灵术欲要将那短剑缠住。
奈何短剑的速度极快,在短短时间之内,它又分化成两把利刃,正急不可耐地直直往温禁的双眼刺去!
此时已经没有留给温禁施法的时间。
任何法术都需要时间成型,而那迎面而来的毒剑的速度快到可怖。
那裹挟着海腥味的诡异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他的声音像是从陈年朽木中挣扎而出的那样,嘶哑又难听,“什么纯阳道君,没想到只到这一步就能制服了你,真是徒有虚名!”
可他的话音刚落,那短剑就被迫生生停在半空中。
尖锐的、淬着毒的寒芒停在了温禁的双瞳之前。
明明距离他的双眼只有分毫距离,可是寒芒分毫都不得进。
寒芒与温禁的眼瞳之间只有短短间隙,但是这短暂的距离此刻就仿佛隔着三丈寒冰。毒剑每往前挪动一点点,剑尖便被凭空弄出声声碎响。
几次挣扎后,毒剑硬生生地被逼停在温禁眼前。百尺竿头,只差一步。
那诡异的男人暗自tui了一声。
现场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一股肃杀的冷意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向着那偷袭者袭来。秋季凉爽肆意的秋风,此刻已经变成了寒冷的北风。
那诡异的男人还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他能看到,距离温禁最近的那把短剑,也开始被冰凌慢慢裹挟住。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那男人便亲眼看到,那双他炼制许久的子母双刃剑被寒冰峰住。
温禁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蛇瞳男瞬间如芒在背。
紧接着温禁的目光一凌,那被寒冰冻住的短剑上遍布冰纹,寒风适时刮过,将剑刃刮得粉碎。
冰渣立即消散在风中,像是扬掉骨灰一样,什么都没那诡异男人留下。
诡异男人直到此时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劲,他想跑。待他想要动身时,他猛觉身下如同和冰窟连在一起,他的双腿如坠冰原,被冻得僵硬无比。
等他再细看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瞬间涌向他的寒冰冻住了!
宁枝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下。
刚才双方对战之际,她不由得为温禁担忧几分,生怕他对战到一半时突然忘了如何施法。直到看到现在温禁没事,她心中才略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看来除了和她有关的事以外,他什么都记得。
“长公主!”那诡异男人突然用朽木吱呀般的嗓音打破沉默,他把话头一转,将矛盾对准宁枝。
“属下办事不力,未能够完成长公主交代的任务,属下有愧于人鱼海族。而今功败垂成,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宁枝不明所以。
那人也是赶着投胎,他根本没有打算给给宁枝说话的机会。
他说完这番话,便立刻咬破自己牙后藏着的药包,意图服毒意图自尽!
温禁眸光微寒,他皱着眉头,赶紧加速手中法术将那男人从头到脚冻住。
温禁周身的寒意越重,地面凝结冰层的速度就越快。
宁枝是海族,冰灵根修士所施展的法术本只能带给她惬意又舒适的感觉。可是此时温禁在她身旁施法,她却觉得寒意十足。
从上到下的寒意十足。
“诶?这人身上有一股腥臭味,像不像臭鱼烂虾腐臭的味道?”
“是海族吧?他们妖心重,能有几个好人呀。”
“那人最后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宁枝派去刺杀纯阳道君的……”
“人妖殊途、不对,仙妖殊途。即便有这种事也不奇怪。”
“怪不得仙界和海族长久合不来呢,原来他们是这种人!”
“害,我就说当时纯阳道君是被逼迫的,你们还不信,谁愿意和海族的女子搭上关系呢?”
今日是渝山的秋爽节。
各路宗门的弟子都来了。
温禁和那诡异之徒交手之际,妖剑所散发的剑气不停地散向四方,最终成功惹得这么多人过来围观。
宁枝听到了那怀疑她的话,温禁自然也听到了。
此刻在这战场的四面八方,都围着不少看戏的弟子。若只是剑宗和气宗的弟子也就罢了,剑气二宗和温禁的关系近,他们知道宁枝平日的为人,他们不会在这种场合胡乱说话。
但是渝山的宗门众多,除了剑气二宗,还有大把的弟子分布在其他副峰。他们未曾见过宁枝,只知道她是海族的公主。
不管她有没有错,仙界对海族的固定印象,就可以在这里判定宁枝有罪。
她皱了皱眉,的确是想过出声解释。
可是这个情况……
宁枝低头,微微皱眉。
就在此时,远处的人慢慢走到她跟前。
温禁垂眸看她,接着,她只觉得手心被一股温热包裹住。
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心,随后对方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她这样亲密,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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